“我头前哪知道这东西叫啥名,叫啥名都是人家读书人取的,我们不就是叫果子吗?再说这东西有什么可瞒的,人家花钱请我们种地,我还满处宣扬去啊。”王狗儿很是理直气壮。
“人家让你们种的,谁让你们种的?”村长一听急了,他这回过来,可是背负着村里好多人的期望呢。听城里回来的人说,这东西精贵着呢,一根要五百文,而且就是从他们刘家村,刘姥姥家里送出去的东西。
一根五百文,那一亩地有多少根,能赚多少银子,想想就好像看到满天飞的都是银子。
“县令家的小舅子,康南大族查家的嫡公子,不然村长以为,我上哪儿能弄得到这种稀罕种子。再精贵,我们也就是赚个辛苦种地的银子。您想要种子,直接跟九公子开口,他同意了,我立马给。”
王狗儿看出他的心思,心想,你们愿意种就种吧,反正他知道县令夫人家的地今年已经开始试种了,第一茬收下来的玉米,比王家多的多。他们却没有卖鲜玉米,听说是准备留种,然后磨了玉米面送人用。。
他们这两亩地,也就是九公子看在玉米是他们种起来的份上,给的一个情面。到了下半年,价格肯定会更贱,他们也未必会收了。再去种的人,指望着发财是指望不上的,但种了也绝不会亏。
王狗儿指了小东山的另一头,“翻过山就是九公子的小宅子。”
“这东西不是卖的吗?你卖给我们不就行了,九公子还能管得着吗?”村长自然不敢去打扰九公子,如果对方应承还好说,如果不应承,他们种了,岂不是会惹恼对方。干脆先斩后奏,种都种上了,他就是知道了,还能让他们拔了不行。
“那村长要买几根,我知道城里的价格,肯定不能不给村长面子,给您算优惠些,二百文一根吧。不过可别来晚了,磨成粉可就没有了。”
王狗儿憨厚的笑着,好似卖了个大人情给村长一样。村长听的几乎要吐血,二百文一根,一两银子五根,还种不了一亩地的,这也太贵了吧。
村长忿忿不平的走了,刘氏从屋里出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怎么,还在生气呢。”
“哼,要是不算计咱们家的地,这会儿就是送他们种子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咱可不算刘家村的人,地不是他们的,屋子也不是他们的,想要种子,就拿银子来买吧。”
王狗儿倒不是真会收他们二百文一根,只是要让他们知道,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第二天,冷大娘就和村长家的大儿媳妇一块到了王家。刘姥姥跟他们坐在院子里叨磕,“天气热,坐在院子里凉快,上头的葡萄架再长长就更好了。”
“这院子可真是好,看这一片全是开的喇叭花,粉粉白白的,真好看呐。哟,我说怎么有香味,敢情是种的金银树,这茶水也是金银花泡的吧,可真香。”
村长家的大儿媳妇是个能干的年轻妇人,先把王家从上到下都夸了一遍,夸的刘姥姥都合不拢嘴了,才开口表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