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后悔了,觉得自己过于冲动,她挽救的方法,就是让这件事看上去更合理,也和县衙最终的审判结果一样。刘老大从医书中找到相关的内容,定下计策。然后买下挽晴,用来执行这个计策。
可是如果,将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根本就是白惜呢。
白惜身为白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完全可以不动声色间,让刘老大分配到这个活计,甚至这本书,就是她借挽晴的手,故意让刘老大看到的。
“其实,她不想接受这门亲事,只需要跟白东家开口就行。一个对外人都充满了慈悲心肠的人,怎么会硬得下心肠对自己的女儿。”贾茁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明明很容易解决的事,她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我们永远没办法理解的,你说是不是。”贾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板儿不过是回小东山几天而已,自己这是怎么了。
贾茁匆匆跳下秋千,拎起裙角跑回屋里。
而赵家的三奶奶此时正在欣赏绣品,丫鬟则帮她把明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熏香挂好,又开始配头饰。
“就要那套珍珠镶翠银嵌红绿宝石那一套吧。”白惜看了一眼衣裳,甚合她的心意,便开口道。
“是。”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出来放在外头,省得明天一早再忙乱。
“怎么,怕我穿戴的太好,伤了大姐的脸面?”白惜冷笑。
“不是不是,大小姐的日子怎么能跟小姐比呢,看小姐如今过的,公婆疼爱,姑爷爱重,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大小姐只有羡慕的份呢。”丫鬟赶紧福礼,低下身子回道。
“那当然。”白惜再次冷笑,一指绣品,“镶好之后,装起来,这是送给秦夫人的年礼之一。”
“是。”丫鬟依言将绣品放好,准备明天拿去镶嵌成炕屏。又问了一句,“如果当时秦夫人问起来,奴婢该怎么回呢。”
“人人皆知我是个不会干绣活的,当然是我买来的。”白惜一笑。
“是,奴婢明白了。”丫鬟心里叹惜一句,小姐从小就聪明,就是太过好强,凡看不顺眼的,必要压一头,心里才能舒服。心思又过于百转千回,不是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她都未必能理会得这其中的意思。
那王家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能给县令家里送礼,女儿的绣品自然是能拿出手的年礼之一。女儿家绣的东西,总是份格外贵重的心意。可是自家小姐把这炕屏一送,秦夫人一看针脚便知出自王家姑娘。
王家姑娘既然对外出售自己的绣活儿,那送给秦夫人的绣品,自然就算不得什么贵重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