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一个人回到黑泽书店打开灯,楼上楼下和阿皎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区别,就好像阿皎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而已,很快就会回来,冰箱里还有他前几天买的材料,准备给阿皎做点心的。
养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当失去了孩子,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阿皎并不是小孩子,甚至真实年龄比诸伏景光还要大,可诸伏景光就是将他当做未成年的小孩在养,现在突然就剩下他一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再次将那个盒子打了开来,已经拆开的信就放在那里,上面字字句句还能想象出来阿皎坐在柜台前写这些话时,脸上肯定带着轻松从容的笑意,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回家了而已。
诸伏景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刚躺下来没多久,困意就袭了上来。
他能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梦到的还是五年前的那栋废弃小楼楼顶。
那是他身为苏格兰威士忌身份暴露时发生的事情,也是他开枪自杀的时候。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着自己夺过手木仓,一枪贯穿心脏,看着零上来看到这一幕震惊到失语还要忍着翻滚的痛苦和黑麦演戏打机锋,看着他们因为楼下开门的动静而双双跳下天台离开。
这些是之前和安室透交流时诸伏景光就知道的,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诸伏景光瞬间就打起了精神,他想,或许自己一直查不到的真相就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然后他看到一个目光明亮脸色红润的阿皎冲上了楼顶。
不对!
阿阵说过的,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发现他的时候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昏迷了而已,他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