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以为少族长不喜欢刚换的被褥颜色,送过来崭新一套准备换上。
还没开口唤“少族长”,司空潇已经朝她束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顺手接过被褥并朝她挥挥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女使反应过来,飞快瞥一眼拔步床上的女修。
秦飞飞这会儿阖上那双眸光潋滟的杏眼,敛下平素的自由灵动,隐约显露出几分盛颜仙姿。
女使暗暗心惊,少族长第一次带凡修回府,而且还是住在他的东厢房,什么关系不言而喻。老族长这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怎么子女一个个地看上凡修?
这要是少夫人有孕,岂不是府里以后又会多出几个半妖孩子?到时候满府是藏不住狐耳的小孩子跑来跑去……那情景可,真热闹。
秦飞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调息了多久,待她睁开眼,只见狐火照耀下,司空潇已经在拔步床回廊摊开被褥侧躺其上,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望着她。
他身型本就颀长,这样斜躺着,便显得拔步床的规格有些不够。蓬松的赤色长发在撑起的手臂一侧散开,只在耳尖细辫处规矩,飘逸倜傥。
“潇兄,现在什么时辰了?”东厢房外没有仆从女使走动的声音,也不知道司空潇这样“明晃晃”瞧了她多久。
“子时三刻。”
竟然这么晚了?秦飞飞还是第一次不间断地调息这么久,她自觉在专注上有进步,不禁有些小满意。话说,让司空潇打地铺,怎么打到她脚边来了?
“潇兄,地铺打在这,不跟在同张床上一样吗?”拔步床如同一间小木屋,躺在回廊相当于两人只差着垂直距离,依然还是在同个空间。
司空潇伸出手臂五指成拳,指节在被褥外的地板上敲上一敲,“这里有木地板,打地铺舒服。外面地板多凉,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