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有内心世界极度空虚,或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这样。
“或者说,我不管是出生的地方,还是长大都这个环绕着全州韩屋村的地方,从来没有体验过跨越海洋与国境线,飞跃到另一个国家开展新的生活的经历。
以前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这样的人生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模版,但直到那一天我发现自己被改变了,前辈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你是意思是想说?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某种生活模式,但总会有着会碰到被改变的时机?”
黄礼志点了点头,怅然道“是啊,因为在那之前,哪里都不能去啊。
一般情况下当我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要么是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要么就是总之没有碰到机会之前,自己终究只能住在这个地方。
只是想想,这种感觉有些时候就让人感到绝望。”
她说话时的口吻并非带有多么沉重的感受,反而像是平时开玩笑时候一贯的语气。
这样的氛围将她深刻的感受更为直接的传到了金夏妍的心里。
是了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歌手的欧尼,会在未来很多年后对自己说,以后要在首尔生活一辈子。
是那个养育了她们兄妹三人的父亲,发现了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的欧尼,然后私自将她带到了首尔直接参加的练习生选拔。
倘若没有这个过程的话,金泰妍一定还会像往常那样,认为自己只需要静静的呆在全州。
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喜欢的人然后嫁人,这样平凡的度过一生。
这也是许多没有对首尔心生向往的人,或是此生没有能力扎根在首尔的地方出身的人,最真实的写照。
“所以你现在常常会有过想要离开全州,去东京生活的感觉吗?”金夏妍问道。
“有,只能说这种感觉一直都有。”
黄礼志摘下悬挂在耳孔里的耳机,认真道。
“我在东京的医院里住了一年前辈。
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随意出行,而只能被一股消毒水的气氛浸泡着全身,还要接受医生与护士的检查慰问这些,更枯燥乏味了。
但因为是东京,也因为那是个与首尔,与全州在文化,语言,景色都完全不同的国家。
这种乏味的感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感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