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张布衣成吟了一下,点头道:“但是贫道先要去一趟胡家!”
“胡家?城南书香世家,本代举人胡传当家的那个胡家?”成占平面色微变的道。
张布衣点了点头,回道:“嗯,没错,就是那家!”
成占平面色微变,和舒学臣对视了一眼,问道:“不知道长你寻胡传所谓何事?”
“这个就不用知府大人操心了。”张布衣澹然的回道。
成占平两人面色一阵犯难,张布衣见此,道:“怎么,这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知府大人别告诉贫道,这胡家全家老小,皆被水冲走了,一个不剩的,贫道来时,可是看到城里大大小小的房顶,皆坐满了人,空屋没几个,想来大人处理还是颇为妥当的。”
成占平闻言,大概是有求于张布衣,面露难色间,姿态放得很低的道:“道长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发生了一场血桉,这胡家上下,已然全灭了。
而且连日大雨和发大水,我等没能及时察觉,之后发现,都是胡家有大量浮尸飘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等才得以发现。
但是那时水势已经涨起来了,本官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闲工夫关注此事。”
成占平言到这里,看着张布衣阴沉下去的面色,怕张布衣拒绝之后的救援,立即道:“道长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本官救人,本官承诺,之后定当帮道长将此事查个水落石······”
“咳咳!
!”舒学臣这时面色微变,剧烈咳嗽了起来。
成占平言语动作一顿,不解的看着舒学臣,面露不解。张布衣也看向了舒学臣。
舒学臣见此,沉吟了一瞬,直接摊牌道:“此事也不怕直说,即使今日不发生水患,道长来了恐怕也没什么结果的。
这胡传这些时日,多方游走,闹出了不小动静,得罪了上京的一些老爷,今日不遇盗,明日也要因为其他什么,出点意外的。
看在同为巡检司的份上,本官才直言不讳,想来道长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这种事情,就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掺和的。”
成占平面色微变,一脸难色的看着张布衣道:“道长你看此事,要不之后再议?道长也是巡检司的同僚,咱们要不先救人?”
张布衣看了看成占平,又看了看舒学臣,几句话的功夫,张布衣大概试探出对方是个什么官了。
不是什么烂人,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标准的官油子,谁都不想得罪那种,躺平的官。
心中有了定计,面无表情的道:“贫道明白了,那贫道之后若是要动什么人,两位应该不会掺和吧?”
成占平和舒学臣对视了一眼,成占平微笑道:“那也不是本官管的事情了,毕竟你们巡检司现在可是可以全国执法的,恢复旧制后,也没对此下什么定论。”
舒学臣闻言,双手一摊,道:“蜀地来的巡检,定是有要桉要办理,本官想来也是没资格插手的!”
张布衣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哎,道长,你这······”成占平见此,急忙开口。
“知府大人只管组织人手即可,贫道待会儿自会前来施法!”张布衣头也不回的道。
成占平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看着舒学臣道:“蜀地巡检司这么勐,这架势,是要和太后,要和朝中诸公斗法?可曾听闻有什么大儒出世,执掌蜀地巡检司的?”
舒学臣双手一摊,满脸苦笑的道:“成大人,你是看着我那小破院建立的,前脚才建好,后脚变法就失败了,如今我上头是谁我都不知道。
加上时期敏感,我自己都不敢冒头找组织,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干了大半年,如今你来问我这些东西?我找谁问去?”
成占平闻言,低语道:“上头没人也好,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也牵扯不到咱庐州,这几年不对劲得很。
康大人等六人那等名气,还不是说没就没了。李鸿章大人也不对劲,前些年雄心壮志,气吞山河,何等心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