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拢紧胳膊,内心深处有一种绝处逢生般的狂喜。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无法跟三岁半的团子解释自己的心情,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在刚才疯狂寻找团子的一个钟头里,他脑中无数次闪现半年前的场景。
妹妹被保姆遗忘在车里,等路人报警砸破车窗时,早就没气了。
而当时他在临市的一个片场试戏,是全家最后一个得到通知的。
等他赶回燕京,是直接去的殡仪馆。
妹妹的小小的身体冰凉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温度。
那是昨晚还被他抱起来抛高高在他怀里撒娇的妹妹啊
半年前他僵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后来全家都参加了葬礼,只有他没去,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整整十天没有说话。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丢下你。
这句话他憋了半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棉棉好像被他真实而强烈的情绪触动了,气消了一点,但还是有点怀疑:臭弟弟,你真的不是故意把我丢掉的吗?
秦牧野抱紧她摇头:不是,当然不是。
回家的路上,棉棉躺在秦牧野大腿上,盖着小毯子,缩成一团睡着了。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念叨:哼,我才没有原谅你呢,臭弟弟。
秦牧野给团子掖了掖毛毯的角,摸到孩子微微发凉的小手,吩咐司机打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