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样平静的表情轻描淡写说出残忍的话,像是失去了人类正常的情感,有种深入骨髓的漠然。
傅承致注意到令嘉的神情,才意识自己表达得似乎过于真实,很快不着痕迹移开话题。
晚餐结束前,保镖和司机已经早早在停车场等候。
马场位置偏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令嘉只能搭大佬的车回家。
回城的路上,傅承致一直在电话中处理公事,令嘉缩在角落看窗外,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距她的公寓越来越近,他终于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匀出空闲开口。
令嘉,你在因为我刚才的谈话沉默吗?
令嘉唇角动了动,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答,她不擅长撒谎。
说实话,在她的朋友中有强势的、上进的、野心勃勃的、努力的、贪玩儿的,但显然没有像傅承致这样,无论哪一方面都做到极致的,他身家足够丰厚,也足够勤勉工作,足够聪明,也足够冷漠。
这种冷漠显然不是年轻孩子把手揣裤兜里,享受孤独,对万物事不关己的淡然,相反,他彬彬有礼,绅士周到,时时保持微笑,却缺乏了最重要的同理心,对人的生命漠视、甚至轻屑。
令嘉并不在乎他的叔父应不应该进监狱,有没有去世,但很显然,她不应该敞开心扉,把一个缺乏共情能力的人引为知己。
这便是默认了。
傅承致的瞳孔微缩,但很快又笑起来,娓娓和她讲述,我可能还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没有选择帮助他,我的叔父,是有原因的。
令嘉闻言,头终于偏回来,车厢暖色的灯光下,漆黑的眼睛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