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上像被压了块大石头,四肢冰冷发凉,昏睡中一个劲往脖子那儿挠,想要撕开口子喘气。
有一段时间,她整个胸腔都开始出现哮鸣音,卧室里的医生进进出出,仪器滴答作响。
整座宅子因为她忙成一团。
傅承致没料近两个月没见面,回到S市第一面,令嘉就是这样迎接他。
面容惨白,毫无活力躺在床上,只剩下急促而不规律的胸腔起伏。
他在房间内呆了几十分钟,说不上来哪里烦乱,也不忍再看,出门到阳台点了根烟。
傅承致自牛津毕业后就不太常抽烟了,据说是因为他毕业那年,一位有血缘关系的远房亲属死于肺癌,做过患癌几率的基因检测后,他从此就只有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才抽两根。当然,完全戒掉对拥有他这样惊人自制力的人来说也不是难事,但傅承致始终认为,要为自己保留一点正常人的爱好。
霍普看到他点烟,便完全解读出他糟糕的心情,跟到阳台劝慰。
Sir,我想您不必担心,你的医疗团队拥有最好的医生,令嘉小姐会很快好起来。
我不是在为此担心。
傅承致转身,手臂搭在阳台,眸光闪烁,对着黑夜吐出烟圈,我是在想,我对令嘉的关注是不是超过了一开始我给自己界定的范畴。
就像今晚,他从前再生气也不会用如此低级幼稚的方式解决问题。
傅承致完全有无数更妥当、更合适的办法出气,但在当下,怒火上涌时,唯有以暴制暴才能让他平静。
霍普:但感情本身就不是一种可以被精准控制的心理和生理状态,既然您觉得她很可爱,又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呢?
很难讲。傅承致认真思考了半分钟。我不喜欢被感情影响,从而失去敏锐的判断。
你知道,人有时候交出自己的感情很容易变成弱点,或被挟持、或被反向利用,作为刺向你的利器。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不想再往下深入。
您觉得令嘉小姐是这样有攻击性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