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夫妻反目,王氏自是乐不可支,可长枫再二,也不至于把跟自己生母斗了二十多年的王氏当亲人,唯二的两个靠山,盛紘和老却一股脑儿都站到了柳氏这边——凡是柳氏的主张都是对的,凡是柳氏的做法必有深意。如此,柳氏进一步捏住了长枫的花销银。
ey,才是tragedy。
盛紘抓着长枫的功课不放,按着吃饭顿数来训儿,老认为夫妻不和都是长枫的错,拿着盛紘那句‘盛家长必要嫡出’的话,一气发落了长枫屋里四个通房,都隔离到庄里去了。长枫过的苦不堪言,他自小性情软弱温柔,此情此景,不由得泪从中来,凄惶惶,天地间却没半个知心人,这日简直没法过了。
正当这个时候,柳女士向四面楚歌中的盛长枫伸出了温暖的友谊之手。
“那日,爷又叫老爷狠骂了一顿,伤心的连晚饭都不肯吃,奶奶端着宵夜去书房寻爷。”房妈妈压低声音,“也不知奶奶说了什么,听丫头们说,爷跟个娃娃似的,扑在奶奶怀里狠哭了一顿。第二日,奶奶脸也不板着了,说话也不难听了,温温柔柔的,两人好的跟蜜糖似的。后来奶奶把那几个通房领了回来,爷感念她的贤惠,反跟她更好了,又主动散了两个,只留下两个老实本分的。如今,奶奶正促着爷好好读书呢。”
峰回转,跌宕起伏。
明兰不由得大呼嫂威武,盛紘和老慧眼如炬,这儿媳妇娶的值了!
“这是嫂跟爹爹老说好的么?”明兰凑过去咬耳朵。
房妈妈的表情很高深莫测:“聪明人,无需串联。”
明兰抚掌大笑,顺手殷勤的给房妈妈剥了个橘,以奖励她故事说的好听——先抑后扬,为渊驱鱼,果然好计。谁说生活不需要智慧!
一忽儿唱黑脸,一忽儿唱红脸,费尽心机笼住丈夫,变逆境为顺境,跟这位柳氏嫂嫂的用心良苦相比,顾七姑娘就像个不懂事的孩,不知生活的艰难,任性的挥霍着人生的机会。
房妈妈又和明兰说了些盛府的趣事,崔妈妈也来笑着听了会儿,加上丹橘几个来打趣,正一堂热闹时,只见夏竹满面惊慌的进来,“夫人,不好了。年哥儿出事了。”
明兰大惊失色,失声:“怎么回事?”
“今早年哥儿去上,走了一半时,斜里冒出两匹野马来,把车给撞翻了。年哥儿也叫撞伤了,如今人都没醒过来,常嬷嬷赶紧使人来报夫人。”
明兰肃颜站了起来,沉声道:“拿我的名帖,去请林医。”
她的心一时揪紧,倘若常年有个什么好歹,真不知常嬷嬷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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