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亲近的人,你知道的。”
季家人当然不能算。
照实了说就是一个已经被利益吞噬的共同体,不管是连结婚证都不愿意同他母亲领的父亲,还是一心看着利益的季家老太太。
从母亲离世,他就没再有过家的感觉。
直到这半年,才从江洛身上找到一点,还是差点被他忽视,弄丢了的。
“最开始跟你在一起,我没期望过这些。”
但季北秦没想到,江洛这样娇生惯养金贵大的小少爷,愿意为他每天做饭,不要保姆,自己守着一方只属于两个人的地方,天天等他。
“后来反应过来,有些晚。但你给我尝过这种好,我就舍不得放开了,江洛。”
季北秦捏着人的手紧了很多。
其实他是极不愿意提这些的。
如果闻朔或者季淮天坐在这里,恐怕会觉得这人已经失了心智。
但为了挽回江洛,他别无他法。
只能把自己最难堪的地方撕了开,拿来换取少年一点怜惜。
只要江洛愿意回来。
他就能慢慢的哄。
江洛也从没见过季北秦有这么向他示弱的一面,或者说对任何人,都没有过。
这人就像是一个迎路开过来的装甲车,他想从路的缝隙溜走,却发现对方有打开了车门,竖起了车顶,连车底也放下挡板,将路堵得严严实实。
连狭路相逢的地点,都是江洛的软肋。
他铁了心要把人哄回去。
什么都不放在面子上。
病房里响起一声叹息。
江洛眼睛里的微红藏在半昏的灯光下,他知道自己心软了,熬不过季北秦的这些话和发烫的额头。
毕竟是他爱了三年的男人。
“睡吧,等出院再说。”
总算换了个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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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这几天的生活总算从两点一线换成了三点一线。
他磨不过季北秦,按照骆曲的话,对方把所有公司的事都搬到了医院里,但是每天从早上醒了就处理公事,一喊吃饭就皱眉。
“等洛洛来再说。”
不管谁问都是这句话,副院长来了也不好使,从中午就能念到晚上。
第一天江洛心乱没去。
夜里季北秦就真把自己饿成了低血糖,外加胃里前一天空腹灌的混酒,直接发了炎。
往后两天江洛都不敢再晾着他,早上在家里做好饭菜,中午午休就送过去,一般要被季北秦缠着眯个午觉,下午从研究组结束再去陪人吃极其奢华,类似病房烛光晚餐的“病号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