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什么时候从她兜里拿出来的。
“……我不是当时就跟你解释过了,以前那边认识的哥哥啊。”
陈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闻梁还欺身在她上边,弄的她真做了什么似的,而傅挽梅难听至极的骂声就在旁边,她和闻梁耳语似的轻声说话。
太羞耻了。
陈喋皱了下眉,抬起膝盖踹他:“你先把手机关了!”
闻梁嗤笑一声,总算暂时放过她,长臂一捞,捡起旁边的手机:“傅挽梅。”
他这三个字带魔力,刚才还喋喋不休骂人的傅挽梅立刻噤声。
“我劝你还是先想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手上那点股份都不剩,骂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后半辈子怎么过吧。”
他声线很冷,自带气场,让人忍不住后脊发凉。
可他说那些话的同时手上还捏着陈喋的耳垂,弄的气氛都有些难以言喻。
他说完,也不再听傅挽梅的回应,直接挂了电话,黑沉眼底对上陈喋,继续纠结刚才那个问题。
他食指戳着陈喋的脸,戳一下说一个字:“还叫人家哥哥?”
“……”
陈喋抬手抓住他手指,无奈道:“他比我大一岁啊,不对,一岁还是两岁,我忘了。”
闻梁咬了口她下巴:“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还记得他名字。”
陈喋下巴又被他咬疼了,瞬间就烦了:“闻梁你属狗的?快起来,离我远点儿!”
他不听,陈喋就推他,结果被他捏着手腕往头顶别住,垂眼看着她,嗤笑:“还为了他骂我?”
“骂你是因为你咬我!”陈喋真是跟他讲不清道理。
闻梁单手按着她手腕,把那张名片揉成一个团,朝垃圾桶方向丢过去,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桶中,正式变成了垃圾。
“你是不是有病!”陈喋瞪他。
“早跟你说了,别给我搞什么哥哥妹妹的出来,你倒是叫人家还叫的挺欢,还什么姜现哥哥。”
闻梁学她语气,一脸鄙夷。
他这人吃醋不加掩饰就算了,还这么霸道的锁着她手质问她。
“我那个哥哥就是正常的哥哥啊,又没有别的意思,小时候我就这么叫他。”
闻梁眉一挑,还是不满意:“也没听你这么叫过我。”
“有啊,我以前不是还叫你‘闻梁哥’嘛。”陈喋说。
“闻梁哥和姜现哥哥能一样?”
“……”
陈喋想起之前叶初卿说的,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狗东西,居然是在吃醋,姜现比他多了一个“哥”字。
叶初卿刚跟她说男人都受不了女生叫哥哥时陈喋还没怎么觉得,只想着有些男人大概真是这样,像闻梁这种非一般人肯定不会吃这一套。
可能还会嫌别人恶心肉麻。
而现在……
陈喋无奈地看着闻梁。
哎,这也是个同样庸俗的男人。
“干嘛,你现在是想要我再叫你一声闻梁哥哥?”
闻梁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把名字去了也行。”
“……”
庸俗,太庸俗了!
陈喋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终于从沙发上坐起来,压的她脖子都酸了。
陈喋不再跟他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今天还是睡在我这吗?”
“嗯。”
她便起身走进卧室,闻梁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也跟着要走进去,只是刚走到门口陈喋就抱着一褥被子出来了,往他怀里一塞。
陈喋:“你今晚睡沙发吧。”
闻梁挑了下眉:“嗯?”
“嗯什么嗯,谁告诉你我们和好以后就能睡一起的,人家小情侣正常都得考察一段时间才能一起睡的,前几天那次是例外,你装可怜我才让你睡的床。”
闻梁懒得听她那些歪理,在他概念里哪还有好不容易把人追回来了还不能一起睡的道理。
“你又跟我闹什么?”
“谁闹了。”陈喋拉过门板,“这是谈恋爱的流程。”
闻梁往前一步,同样按在门上。
偏偏陈喋力气不敌他,他还抱着那床被子,就这么手臂抵在门上陈喋就推不动了。
平常她力气也不算小啊。
两人对峙片刻,谁也不让谁。
最后陈喋没法,忽然向前一步,凑到闻梁面前。
她这动作快的毫无预兆,闻梁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漂亮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眼梢微翘,莫名的显出媚意,黑睫扑闪两下,卷翘又根根分明纤长。
不少观众和粉丝都说,陈喋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
闻梁再次印证这句话,喉结一滚,盯着她挪不开视线。
然后陈喋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闻梁哥哥。”
她这声音故意放的又轻又柔,像是故意蛊惑,轻飘飘的从耳朵进来,然后轻而易举地压断一根神经。
陈喋趁他走神,一把把他推开,成功关上门,落锁。
闻梁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都没动,完全没料到陈喋这一句“闻梁哥哥”的威力这么大,身上直接酥了大半,血还往下冲。
被她这四个字撩拨的蠢蠢欲动,可陈喋倒好,撩拨完全身而退,留他一个跟傻逼似的还杵在门口。
虽说来日方长,可荒了这么多个月,闻梁的确是不得抒解,在那一声“闻梁哥哥”的刺激下就更有些忍不住了。
脑海里还跑进来许多从前的画面。
闻梁站在她卧室门口,半晌才低头咒骂了一句。
陈喋是在第二天才明白前一天晚上傅挽梅打来那通电话骂人是因为什么。
第二天,按规定是闻怀远出殡下葬的日子,一早闻梁就带着陈喋一起去了临阡公墓,只不过她没下车,就在车上待着。
临阡公墓是个老墓园了。
沈云舒去世后便也是下葬在这里,闻梁如今差人将两个墓合并,合葬在一起。
也难怪昨晚傅挽梅会生气成这样。
按理,她才是闻怀远如今的合法妻子,可他先一步走却是和沈云舒合葬在一起,留她一人。
放在古代,便意味着她就是个妾。
闻梁这事做的完全是恶心傅挽梅,外界大概还会猜测这是闻怀远遗嘱中要求的,也不知会怎么评价傅挽梅。
很快仪式结束,闻家几个近亲和闻梁与傅挽梅道别后便走了,再过会儿傅挽梅也走了,她强撑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不愿再待在这地方恶心自己,人都走光了就不再留面子,拉着闻乾转身就走。
阒静无人的墓园只剩下闻梁一人。
陈喋这才下车,一格格台阶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