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闻梁买了最近的两张机票,在酒店整理好行李便直奔机场。
原本计划中的五天度假硬生生的被压缩成了24小时整,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堰城。
平日里闻梁总是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心急,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之中,只是这会儿……
陈喋有点绝望。
你也不用这么急吧!!!
你好歹都快三十了,这样的事,真的不必像个黄毛小子一样!!!
开车从芜溪到邻市的机场,取了机票行李托运,在候机厅又遇到了飞机晚点的广播通知。
陈喋站在一旁,透过帽檐看向闻梁,忍不住笑出声,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急。”
闻梁抬眸,看着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轻轻眯了下眼,像是开刃的刀锋似的扫出来:“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
呵呵。
刚才还求她回家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时间还早,刚才中饭也只是酒店随便点了点儿吃,陈喋胃口小,倒是不饿,但还是拉着闻梁去机场的kfc。
肯德基里人多,她一进去就低着头找了个二楼角落的座位,手机点餐后让闻梁下去取的餐。
闻梁没一会儿就上来。
陈喋只给自己点了个圣代,其他的都是闻梁的。
等吃完,又等了一会儿,终于通知登机。
陈喋想了想,给王棉发了条信息过去说自己走了,然后才关机。
飞机起飞后,陈喋那点幸灾乐祸的情绪就渐渐消的一干二净,她开始紧张,太久没和闻梁做那事儿了,算算时间也有大半年了。
她现在感觉就像是18岁那年凭着一腔孤勇走进闻梁卧室一样紧张。
再一想那种像是沉溺海水中的沉船的感觉,浑身无力又酥麻,她便有些打退堂鼓了。
两小时后,飞机着陆,抵达堰城机场。
闻梁去车库取了车,便自己开车驶出机场路。
陈喋心跳越来越快,觉得这辆车简直是通往不干净的18/禁现场,脸上热气也慢慢腾起来。
她忍不住把车窗摇下一条缝,凉爽的晚风吹进来,可脸上的温度却不降反升。
很快,陈喋便发现闻梁右转进另一条路,她疑惑:“不回家吗?”
闻梁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笑着看她一眼:“别急,我就是去买个套,家里没了。”
陈喋:“………………”
谁他妈急了啊!!
没一会儿,闻梁就拎着一袋子回车上,丢到后座上。
没错,的确是一袋子。
请问你是搞批发的吗??
陈喋心跳得快喘不过气,也不敢再看那袋子,扭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从前的六年来,陈喋每次放学回家都是经过这些建筑和风景,然后驶入西郊别墅。
“砰”一声,闻梁甩上车门下车,从后座拎起那一袋子。
陈喋这才磨磨蹭蹭的下来,又小跑着到闻梁旁边,做最后挣扎:“张嫂现在会不会在家啊?”
“应该不在。”闻梁划开指纹锁,食指按上去。
“可是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嘀一声,门打开,闻梁拉着陈喋进屋,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他便反身将陈喋重新压回到门板上。
低头哑声道:“嗯,我喂你。”
陈喋:“……?”
我不是这个饿啊!!!
整个西郊别墅都没有开灯,一片黑暗,陈喋夜视能力不好,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闻梁便完全占了主导。
他弯下腰,一个个吻落下来,他嘴唇微凉,吻却是滚烫着,和着灼热的呼吸。
“闻、闻梁。”
陈喋想躲,可却被他身上的味道完全包裹着,逃不出去。只好磕磕绊绊地说:“回卧室好不好?”
他低低笑了声,顺从地弯腰面对面地把她抱起来,也不开灯,就这么上楼。
他腿一勾,复又甩上门,然后在床前把陈喋放下来。
她手足无措,就这么顺着趟到床上又觉得显得太主动,便僵硬着,站在原地,眼睛慢慢接受了没开灯的房间,看见了眼前的闻梁。
他眉眼低垂,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过于严肃,陈喋更加不知该怎么办了。
片刻后,他把手上那袋子丢到床边,抬手解开陈喋的牛仔裤扣子,扯下来,哄她:“来。”
屋外开始下雨。
卧室内的灯终于被打开,浴室里的水声混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春末夏初的暴雨席卷而来,窗户开了一道缝隙,风把窗帘卷的像是群魔乱舞,雨点斜着打入卧室地板上。
闻梁只穿着条裤子,上身赤着,出来把窗户观赏,又转身折回浴室。
陈喋泡在浴缸里,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闻梁调高室内温度,走进淋浴间随便冲了个澡,拎起浴袍穿上,到陈喋面前,问:“洗好了吗,抱你出去?”
陈喋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垂着眼皮:“我要回立繁新苑。”
闻梁只当没听见,伸手试了下水温,按了旁边的按键重新加热,蹲在旁边:“我给你洗。”
刚才的画面凌乱着挤进陈喋脑海中,恍惚中又和她18岁那次重合,也是这样,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没力气被抱进了浴室,身上红红紫紫的印子,简直像是被打了。
陈喋越想越恼,手砸在浴缸水面上:“我不住在这!”
溅起来的水弄湿了闻梁身上那件睡袍,他也丝毫不介意,捋起袖子给她洗完,而后拿浴巾包住,搁回到床上。
“你就是个变态。”陈喋有气无力骂他。
闻梁从另一边上床,搂住她,仿佛压根没在听她说话,只顺着“嗯”了一声。
“变态。”
“嗯”
“流氓。”
“嗯。”
陈喋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吐槽他:“你说,你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经觊觎我了。”
他笑着,又是:“嗯。”
“……畜生。”
闻梁淡声:“你是不是还有力气。”
“……”
陈喋闭嘴了。
这是她时隔大半年再次躺在了西郊别墅的床上,这个她16岁起就住着的地方,陈喋原以为,哪天她真搬回来了大概还会感触万千,没想到是像现在这样,累的连思绪都聚不起来。
翌日一早,陈喋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
她抬手摸了下床单,还是热的,应该刚起来没多久。
刚想说话叫他,却又感觉嗓子发干,像是哑了,一抬眸又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温的。
陈喋喝了半杯,嗓子终于是舒服了。
就是那儿还是酸痛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