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江毅也顾不得她了,只专心致志的应付裴钦。
“什么大度不大度的,我就是个普通人,遇到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点激动才说了这么多。”刘江毅笑的格外亲切。
裴钦冷笑,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觉得,你最拿手的东西不是学习,而是怎么揭人伤疤吧?”
“哦,我差点忘了提醒你了,听说你上个期末挂了一科。那你可要小心了,帝都大学对学习要求可高着呢,不是回回都那么幸运,能让你六十分及格通过。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复习吧,别去随便找人叙旧了,看着别人跟你多熟一样。”
“你!”要说裴琛这一张嘴是真的毒的很,哪怕是常年戴着面具的刘江毅也被他气得双目通红。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好,我现在就来问问这个小姑娘。”裴钦转头,中间连停顿都不带停顿的,“小姑娘,你自己说,你认识他吗?”
这个时候,傻子才说认识,说认识的都是傻子。裴钦本意就是联合刚刚被欺负的冯褚让他丢个脸,没想到冯褚下面的话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我认识他。”冯褚老老实实的承认。
裴琛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女生,真是白长了一张聪明脸。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
“他小的时候掉进粪/坑过,还是我找人把他捞出来的。”刘江毅欺负她没有人证,她现在胡扯八道一通,他同样没证据反驳。
裴钦:“……”
这小姑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果然,看起来蔫儿了吧唧的人,报复起来最狠。
很快,裴钦看到有好几个同校的女生带着讪讪的表情,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然后飞快的往餐厅里面走了。
已经树立了三观的人不会轻易被刘江毅动摇,他们有理智有思想,他能说动的,也不过是那些耳根子软的。
终于,刘江毅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见到对方憋屈,又碍于平常在人前形象不敢发火儿的刘江毅,裴钦只觉得身心舒畅,“走了。”
难得的,他没有独自离开,而是招呼了旁边的冯褚一声。
刘江毅看了她一眼,看似平静,实则警告一般的开口,“明天你还来么,我爸给你的工资你觉得合适么?”
两个问话看起来像关心,但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江毅一清二楚。
冯褚才不吃他这一套,她举起手中五张粉粉嫩嫩的百元大钞,露出上面伟人的头像,笑嘻嘻的说:“你爸把我拒之门外,对面好心的姐姐收留了我。”
好心姐姐,那不是殷杰么?
然而不等刘江毅再开口,冯褚跟裴钦扭头就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恼怒的情绪渐渐升腾。终于,刘江毅没忍住,骂了出来:“该死!”
几年前的仇没报不说,现在又被扣上了一个屎盆子,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么?!
刚刚他有多温和,撕破脸之后面目就有多狰狞。说到底刘江毅今年也才二十多岁,歪心思虽然多,但也没达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一旁有人浑不在意,有人却已经将这一幕记了下来。
另一边。
冯褚把玩着自己的小木雕,一脸乐滋滋的表情。
“你高兴什么呢?”憋了半天,裴钦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
冯褚眨眼,“我高兴他很快就要倒霉了。”
这个他只能说是刘江毅,裴钦还是知道的。看她的表情,裴钦皱眉问:“你怎么他要倒霉?”
“因为他没了这个。”将小木雕抛到天上又准确的用双手接住,冯褚随口解释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他回回都是六十分过关的。”
冯褚作为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精怪,对于听到过的话都能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
就和记殷杰炒菜的动作一样。
回回六十分过关,那绝对是运气的关系,而刘江毅浑身大部分运气,来源都在她三年前送的这个小木雕上。
裴钦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人,一时间也就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玩儿了半天,一直到出学校门,冯褚忽然又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东西,到底跟当初不一样。况且,她也有了新的生肖牛木雕,不需要这个了。
“你要么?”冯褚伸手。
看着小姑娘白嫩的手心里躺着一个黑乎乎的木头珠子,裴钦忽然很想掉头就走。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抗拒,冯褚撇嘴,不情愿的加上一句,“保平安很灵的。”
这些人真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