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亚怔了几秒,然后一把搂住唐蘅:“好啊!!!”
安芸却没笑,眉头蹙起来:“真要做啊?”
他们早就有过做专辑的想法——毕竟作为一个玩票性质的乐队,若能做出一张专辑,应当就是对乐队最好的留念了。然而专辑这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做好的,虽然安芸擅长编曲,而他们又不缺钱,足以租到全武汉最好的录音棚。
但是做专辑——做什么呢?他们的乐队名叫“湖士脱”,Woodstock的音译,也就是1969年那场四十万人参加的音乐节。除此之外,“湖”是乐队成立在东湖边,“士”是“士为知己者死”,“脱”是蒋亚起的,原本是“托”,他嫌这字太正经,表现不出他浪荡滥情的气质——安芸说,这乐队有蒋亚,算是脏了。
总之,他们成立乐队的时候没想太多,起名的时候也没想太多,一致通过的发展理念是“意思意思得了”,反正开心最重要。
那应该做什么专辑呢?摇滚精神讲的是叛逆和反抗,安芸说,要么咱先写首支持同性恋的,嘿嘿,也算切身体会吧!蒋亚反驳道,你们切身个屁,对象都没有。蒋亚说,还是写首关于留守儿童的,我小时候就是留守儿童啊,一年到头见不着爹妈。安芸冷笑,对,坐在400平的别墅里,身边围着五个保姆的留守儿童。
他们就这样提过几次做专辑的事,都以插科打诨和拳脚相加结束了。
“你真的想做啊?”安芸疑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唐蘅把汗湿的马尾绕了几圈,胡乱团成个丸子头,“因为我唱歌好听。”
安芸:“……”
蒋亚一拍大腿:“有道理!唐蘅你快想想,咱第一首歌是什么主题的?”
唐蘅沉默片刻,认真地说:“你就不要写歌词了吧。”
“干嘛,什么意思,”蒋亚瞪眼,“歧视二本学生呗?”
“我不是针对你们学校……”唐蘅顿了一下,“我就是针对你。”
蒋亚:“能不能聊了!”
安芸在旁边笑得飞出眼泪,好不容易收住了,把蒋亚拽到自己身旁。
“你就别在这添乱了,听我的,他……”
“我怎么就添乱了!”
“听我说!”安芸挤眉弄眼,“绝对有情况。”
蒋亚:“什么情况?”扭头看向唐蘅,“你要带我们冲击娱乐圈啦?”
安芸“啧”了一声,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
唐蘅没理他们的话,只是背起吉他包,说:“走吧。”
蒋亚:“走什么啊,待会老板请吃小龙虾!”
“那你们吃,明天我还有事,”唐蘅看一眼手机,“今晚得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