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定你们不能进园,不好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滞涩,“那边有个咖啡厅,去那说吧。”
三人走进咖啡厅,落座。
“其实我和小沁……也不是特别熟……”龙娟看看他们俩,目光落回面前的黑咖啡,“我俩本科的时候还不认识,到了汉大,恰好住隔壁,就慢慢熟了。但我没有经常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一直跟着老师在幼儿园实习。”
“嗯,没关系……”唐蘅温声说,“你只说你知道的就好,或者……随便聊点她的事。”
“我都快忘了……”龙娟苦笑,“过太久了……”
唐蘅便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她。
大概过了十分钟,龙娟忽然问:“小沁真的被……强暴过?”
唐蘅默然地点头。
“但是我说的话算证据吗?我……我不是不想帮你们,但我现在是体制内……不能乱讲话的。”
“你只说你知道的,行吗?”
“我知道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全都无关紧要?”唐蘅忍不住皱了下眉,“她当时和你提过唐国木吗?任何,任何关于唐国木的事都可以。”
“我没印象了……”龙娟忽然站起来,“我得回去上班了,不好意思,就这样吧。”
唐蘅和李月驰走出咖啡厅,谁都没有说话。
路过一家便利店,唐蘅说:“我想抽烟……”
李月驰说:“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抽,给我买一包行吗?”唐蘅有些烦躁地说,“或者把手机给我,我去买。”
李月驰盯了唐蘅几秒,然后说:“在这等着……”
见他走进便利店,唐蘅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第一感觉是痛,紧接着,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唐蘅惯用的方法,痛感有助于保持冷静。
现在,痛感用来对抗浓重的无力感。
已经过了六年,田小沁的同学大都已经失联,龙娟是为数不多能联系上的人。他以为龙娟既然愿意和他们见面,就证明她是愿意帮他们的。
然而她说什么?她说她是体制内。
回武汉前唐蘅已经咨询过律师,若想证明唐国木的罪行,他们需要重新收集证据。并且,由于李月驰捅过唐国木,所以他的证词的效力非常低。
想到这些,唐蘅忍不住又咬了一下嘴唇,比之前更用力。
李月驰大步走出来,将他的手机递给唐蘅:“龙娟……”
唐蘅愣住,连忙在陌生的界面上点击接听键。
“你好……是我……”唐蘅说,“还有事吗?”
“你录音吧……”龙娟干脆道,“我决定了,你录音吧。”
唐蘅点了录音,茫然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