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大爷推着小车卖冰棍,他问老爸要了钱,腾腾腾跑过去。
泡沫箱里的冰棍种类有点多,他挑花了眼。
“怎么样,挑好了没有啊小朋友,你再这么选下去我这一箱冰棍都得化了。”大爷说。
宋仰最终选了一支巧克力味的甜筒,可他刚揭开盖子,还没来得及舔第一口,背后有人撞了他一下,甜筒掉了,砸在脏兮兮的草坪上。
他小嘴一瘪,转过身,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遮住了大片阳光,将他笼罩在阴影里,这人的双臂很长,肌肉线条很明显,后腰还背着一袋箭。
宋仰有些胆小,但这并不妨碍他扯开嗓子一顿爆哭。
李浔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蹲下来给他擦眼泪:“对不起,我没看见。”
宋仰还是哭。
周围观众的目光全都汇聚过来。
李浔手足无措地抓抓后脑勺:“要不然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宋仰眨眨湿漉漉的眼睛,打了个哭嗝,勉强妥协。
李浔笑着将他牵到一边:“你自己挑。”
但是贼不巧,刚才那个巧克力味道的冰淇淋已经卖完了。
宋仰瞅瞅箱子,又瞅瞅地上的冰淇淋,小声抽噎。
李浔又问了几款,宋仰还是摇头:“我就想吃那个。”
这孩子是哄不好了,比赛又快要开始了,李浔一把将他抱起,在观众席里寻找他家人的身影。
“这谁家小姑娘?”
宋仰惊恐地瞪着他,差点怀疑起自己的性别。
还没等解释清楚,在一旁笑半天的老爸就把他带回观众席了。
因为这段小插曲,宋仰后来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说男人有点不精确了,他只是个男生,可他的个子又是当天所有运动员里最高的,快逼近一米九,胸口印有本省代表团的标志。
裁判吹哨后,宋仰看见他拎着一把黑金色的反曲弓上场了,白色的弓片像对轻盈的翅膀,但实际上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盈。
70米的射程,这把弓需要承受近四十磅的拉力,也就是三十多斤,它的自身重量也不会太轻,李浔有着和与年龄不太相符的,矫健有力的肌肉。
事实上赛场上每位运动员都有肌肉,但宋仰只记得他的手臂线条流畅又漂亮,特别是推弓瞄准的那几秒,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好似在发光。
下午一点,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李浔戴着墨镜,不管成绩好坏他都没有笑容,冷漠得像个机器人,他拉弓时下颌线绷得很紧,表情严肃中又带有一点轻蔑,总有种“老子不可能射歪”的气场。
他的成绩也确实牛,从他手里出去的箭,基本没有离开过黄色内圈,不是十环就是九环。
总决赛上场的一共八位选手,一对一PK,李浔连续干掉两个人以后晋级冠亚军争夺赛。
冠亚军赛规则是两位选手轮流射箭,一共四轮,每轮每人放出三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