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比赛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元气,再加上生病,他连抬弓都觉得费劲。
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选手就位抬弓,对面的墙上响起了“嘭嘭嘭”的撞击声。
现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跟随飞出去的箭支,落在对面的靶子上,只有李浔不是。
他全程抱臂,直勾勾地盯着九号位。
宋仰看起来是真的很不舒服,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口渴,不停舔嘴唇,持弓臂抖个不停,光瞄准就需要花别人多两倍的时间。
他是十五名选手中最晚完成任务的选手,当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时,他似乎更紧张了,导致一支箭发挥失常,只拿到一个7环。
射一个7环需要用多少个10环去弥补?
还得看对手的状态。
这已经是主动变被动的事情了。
第一轮结束,10米区有打出99环的高手,也有闭错眼睛导致脱靶的“高手”,像李浔这种有经验的,只需要看一眼他们的瞄靶和放箭的动作就知道哪个是练过的,哪个成绩很水。
宋仰今天的身体状况肯定出不了好成绩。
从他放出第一支箭的时候李浔就已经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
不过就像是半道跑不动了的马拉松选手一样,爬也要爬回终点,宋仰坚持放完了最后一支箭。
40支箭的总环数为330,小组第七,擦边拿到一个决赛资格,不过是十三位选手中垫底的那个。
这中间李浔也使了点暗劲。
宋仰的环数和另外一位选手的环数打平,本该再来一轮把其中一名PK掉的,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俩人都留下进行决赛。
中场休息时间。
宋仰披上外套,喝了点舍友递来的热水。
这会儿正是药效上来的时候,体内病毒正在遭受群体攻击,不停冒汗和浑身发抖这两者兼而有之,掌心总有种刚洗完手的潮湿感。
班长也看出他很不对劲,递上纸巾问:“你头上好多汗啊,没事儿吧?”
宋仰摇摇头,起身道:“我先去洗把脸。”
他的所有感官都因为药效强制进入休眠状态,警惕性降低,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卫生间全程都没发现有人跟在他身后。
李浔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是心疼,但又控制不住嘴损:“尿频啊?这么会功夫都进来好几趟了。”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觉得宋仰会来一句,“你没事儿老盯着我干吗”回怼。
不过发烧令某人的思维变得异常迟缓,完全没听出这话暗含的其他信息,只是小声解释了一下:“我进来洗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