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高没差几公分,宋仰能站在地面,但动脉被勒紧后,大脑立刻呈现缺氧状态,他被勒得满额青筋,双眼充血,四肢不自觉挣扎起来。
他越是挣扎,对面的人的面部表情越加残暴,好像真的不准备继续相处下去一样,到后来,他被掐得无法呼吸,连视野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抬腿踢在对方的大腿上,又试着用膝盖去顶,可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如果不是周围有很多同学,他都怀疑今天会交代在这里。
“疯了吗你!赶紧撒开!”吴家年费半天劲都没能掰开那几节粗壮的手指,队友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人拉开。
“别掐了!真掐坏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一句“领队来了”比较有威慑力,所有人都消停下来,喘着粗气,面面相觑。宋仰捂着脖子咳嗽,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
“吼什么吼,吼什么吼!”领队吊高了嗓门,“精力多得用不完是吧,比赛怎么不见你们这么中气十足?多大岁数了还打架?丢不丢人?谁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先打我的!”
“他踩我箭!”
俩人同时脱口而出,领队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你俩出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可是……”宋仰声线嘶哑,清了清嗓子才说,“马上就要轮到我们组了。”
“比什么比,你眼里还有比赛吗?”
领队愤愤地扔下一句“全都给我出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宋仰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犹豫了好一会儿,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跟上去。
果不其然,预感应验,事情解释清楚后,领队非但没允许他们回去,还罚他们去操场跑圈,最后一个团赛名额让给了郭健——第一轮抽签时就被筛掉那位队员。
中午,李浔带着两个病秧子来到场馆时,宋仰还在操场呼哧呼哧地跑步,李浔问了问领队是什么原因,得到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
“就这点破事他俩怎么能掐起来呢,宋仰脾气还不错的。”
“年轻人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就是容易炸毛。”领队坐回观众席里,“你也真是的,连石头剪刀布的过程都省略了,这不明摆着偏袒宋仰吗。”
李浔嗤笑道:“个人赛的成绩还不足以当个理由吗?宋仰第四他第几?连个淘汰赛都没打进去,还有脸要资格。”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当时不是没跟那臭小子说么,他脑子一根筋,觉得名额定下来了你又给我换了,心里总觉得不平衡,况且这次有省队的教练过来挑人,我估计他是急于表现呢。”
李浔不屑一顾:“就他这破德行还想进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