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张了张嘴,卡住。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躲在树后偷听到的,可气氛都轰到这了,只能甩锅。
“我忘了,大概是听你妈说的……”
宋仰皱起眉。老爸老妈确实是知道他腰肌劳损的事情,可身为男人的面子总不能在同居第一天就丢了吧?以后还怎么进一步交流?
他故作淡定地甩了甩被套:“她瞎说的,我腰好得很,我哪哪都好得很。”
“噢——”李浔眼尾带着笑意,贴心地转移话题:“那要帮你买个床帘遮一下吗?”
宋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李浔挑眉,“你在学校宿舍不是一直用床帘的吗?”
宋仰鼓了鼓小脸,心说谁和偶像睡一屋还按帘子。
想什么呢。
半夜不爬你床上就不错了。
不过乖徒弟的形象不能毁,他规规矩矩地答:“在你跟前我不藏着事儿。”
他们一起把床铺收拾好,然后各干各的活。
李浔把书桌留给宋仰,自己搬到客厅办公,宋仰将衣服一件件抖开,挂进衣柜。
他以前最烦做家务,可当他的衣物和李浔的混合在一起,挤满柜子,他被胸腔被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情绪填满。
衣服一点点沾染上李浔的味道。
他想,这世上大概很难找到比这更治愈的事情了。
下午的时间要留给学习,宋仰从包里抽出平板和支架,摸到一块硬邦邦的盒子才猛然想起还有个没拆的快递。
他的好奇心被快递单上“学习用品”三个字勾起来,不过以他的了解,周俊霖不可能送那么正经的礼物,要么是整蛊玩具,要么就是让人羞羞的东西。
他还记得有一回姜洛在老家过生日,周俊霖寄了盒安全套过去,姜洛差点被他妈打死。
宋仰瞅了一眼客厅,李浔正安静。
他用钥匙划开一道口子。
纯黑色包装盒十分精简,但颠起来有点沉,盖上印着几行烫金色大字。
宋仰的眼睛只瞟到“震动”、“按摩”几个字,就立刻盖上,将快递盒封死,并且面红耳赤地为它寻找藏身之地。
整个屋子就这么点地方,他又不敢去客厅,像只没头苍蝇在卧室转悠,衣柜不行,浴室不行,藏空调外机箱下边的话很容易被雨打湿。
这玩意儿总不能天天带身上吧,太吓人了。
最后他掀开床单瞅了一眼,高度足够,而且没什么东西,底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很显然,李浔不会打扫床底。
他撅着屁股,把快递盒往最容易积灰的那个角落推了进去,起身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