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凯答非所问,“寅其把你给他的那些证据和资料转给我,委托我们律所去跟陆知非解除合同。他信不过肖宁的法务部。”
沈棠微怔,转脸看他,“你想说什么?”
肖冬凯停下脚步,“棠棠,你这种别人得罪你,你就要把别人弄死的性格,必须得改改。名利场上适合那句,得过且过。你不知道今天的敌人明天会不会又是你的合作伙伴。”
沈棠笑了笑,“我都已经这样,改什么改。”
肖冬凯:“蒋也这样纵容你?”
“他不但纵容,还是你口中那种助纣为虐的人。”
“......”
肖冬凯无话可说。
沈棠看着与她眉眼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男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肖冬凯从她脸上看到了不耐烦,也不必多说,“你可以试着考虑,将我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凯西律所跟北京那边的一家律所有初步合作,或许以后你有需要法律服务的时候。”
回应他的是空气。
肖冬凯目送沈棠进了酒店,上了自己的座驾驶离。
沈棠去八楼自助餐厅找蒋城聿,这个时间点吃宵夜的人不少。
蒋城聿已经给她拿好了清淡的食物,还有一杯果汁。
“聊了有五分钟?”蒋城聿看手表。
沈棠:“应该没到。”
她跟宁寅其之前吃过晚餐,现在不饿,把餐盘放到蒋城聿面前,她只留了一杯果汁。
蒋城聿没提肖冬凯,跟她说明天早上的航班飞纽约。
时间赶,他的私人飞机来不及申请航线,秘书订了机票。
沈棠首次跟蒋城聿出行,两人座位紧挨着。
飞机起飞后,她调节座椅,躺下去。
两个位子间有段隔板,蒋城聿看不到她。
“棠棠。”
“嗯?”
沈棠坐起来,“什么事?”
蒋城聿这样才能看到她,问道:“很困?”
“嗯,时差乱了。”
“那睡吧。”
“......”
这大概就是没话找话说。
飞行这一路,沈棠做了个梦,梦里有蒋城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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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曼哈顿的第二天下午,蒋城聿约了那个记者见面,他没露面,沈棠的保镖代他跟记者面谈。
记者是被动见面,不见不行。
他之前采访的存储卡不知道怎么被人掉包,采访谢昀呈母亲那段即便被他删除,还是被恢复。
约他见面的人拿到了这个采访录音。
记者不清楚坐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是谁。
保镖给他听了一遍采访录音,“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故意放出谢与沈在5.20订婚的消息?别说是你老板。也别说是你上司审核稿子时不小心将关键字给修改了。”
记者看上去还很淡定:“先生,你阴谋论了,还以为是演电影?我写稿子时用错了词,仅仅而已。”
保镖没时间与他争辩,“你不说是谁也没关系,我知道。”
记者露出一个微笑,悠闲喝咖啡。
保镖:“是樊玉。”
记者脸色微变,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并没有那么轻易上当。
就是这点细微的变化,被保镖敏感捕捉到。
确定了是樊玉后,他按照蒋城聿交代他的,步步紧逼记者,“樊玉给你的那点好处,不足以让你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危险去爆出谢订婚的消息。因为你持有大量m.k和肖宁集团的股票,不仅你,你的上司也持有。”
记者用力攥着咖啡杯,杯子就在嘴边,忘了喝。
保镖:“你之所以持有m.k和肖宁集团的股票,是两个月前,肖董在曼哈顿参加金融峰会,你也在现场,有记者采访了肖董,肖董说约了谢的外公打高尔夫,这些消息都是让股价波动的因素,你凭着职业优势,在这个消息报道前就加仓持股他们两家的股票。然而,”
他特意停顿数秒。
“后来樊玉联系上你,告诉你,沈棠跟谢昀呈根本不是情侣。她不敢得罪蒋城聿和m.k,就让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沈棠和谢昀呈订婚的消息,这样以来,沈棠和蒋城聿之间进退两难,樊玉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沈棠好过。”
记者的咖啡杯举了快两分钟。
“一旦谢昀呈和沈棠不是情侣的消息被曝光,股价会跌成什么样,谁都预测不到,你这些年在股市亏得一塌糊涂,有了赌徒心态,当初是借款买入m.k和肖宁股票,怎么会甘心跌。”
保镖下巴微扬,“一直举着杯子,不累?”
记者回神。
保镖继续:“于是你就冒着也许会失去工作的机会,放出谢和沈要订婚的消息,这两天,m.k和肖宁涨停,你和你的上司趁机抛出所有股票,赚的钱是你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m.k至今没急着否认订婚消息,也是骑虎难下。一旦公关不好,被竞争对手利用,到时m.k股票价格将要面临什么,谁都不敢保证。
“樊玉说,你拿了她不少钱。”保镖从包里拿出一张转账凭证,“这是樊给我的,我不知道真假。”
五十万美金。
记者再也不淡定,因为保镖说的关于股票那件事,一点出入没有,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只拿了她十万美金!不是转账!”
说完,世界都安静了。
保镖笑笑,“哦,原来是十万美金。”
他收起凭证,起身,“慢慢享用你的下午茶。”
记者薅着头发,连爆几句脏话。
他上了保镖的当,樊玉没给他们什么凭证,全是他们在使诈,把他刺激到没了理智。
保镖上车,将录音交给蒋城聿:“蒋总,跟您预料的一样。”
蒋城聿颔首,给谢昀呈发消息:【还要麻烦谢伯母配合我录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