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常常带她出去,她困在梅阁无趣,除了琴棋书画刺绣等闺秀惯用打发时间的把戏,更是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譬如养花种菜,木雕玉雕,有段时间还捣鼓编竹篓藤椅,反正总是有新奇的点子,其中学的最精的,便是做玉佩。
长子十五那年单独去外面历练,她做了一枚麒麟玉佩,托他送给长子,保他平安。
那是他第一次看她哭。
他心软,仔细检查过玉佩,确定没有任何与儿子身份相关的线索,里面也不是空的,便将玉佩交给了长子,怜她一片爱子之心,他告诉长子这是他特意去大慈恩寺请主持开过光的,命他随身佩戴。
他只是不许她主动见孩子,每个月还是会找机会给她见的,只是她隐在暗处,长子看不到她。那么他希望她看到儿子戴着她送的玉佩,会开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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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清晨天亮的早了,空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谢澜音穿着一身樱红色的杭绸妆花褙子来看表侄女。
小丫鬟见了,脆声朝里面通传。
屋里林萱立即推开搂着她乱碰的丈夫,红着脸去屏风后收拾。
蒋济舟意犹未尽地吞咽了下,低头理理身上的衣袍,先出去了。
“大表哥,绒绒醒了吗?”谢澜音熟稔地问。
“醒了,就等着你帮忙洗脸了。”蒋济舟神色如常地逗道。
谢澜音着急看表侄女,朝他笑了笑便进去了。
林萱佯装自然地招呼小表妹。
谢澜音一心扑在表侄女身上,没有留意表嫂脸上可疑的绯红,快步走到炕沿前,俯身亲了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女娃一口,“绒绒今天满月了,看小姑姑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抬手拿出一个赤金项圈,下面缀着长命锁,锁下系着九个小铃铛,晃起来叮当作响。
绒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项圈,伸手要抢。
谢澜音先亲了小女娃一口,再在表嫂帮忙下替绒绒戴上。
日头渐渐升高,客人们陆续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