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抓起被子蒙住脑袋,闷声嘱咐他:“你用凉水打湿巾子,我敷一会儿就好了。”
“嗯,你等着。”许攸穿鞋下地。
“我要两块儿……”在他出门前,江氏又补充道。
“好。”许攸看着被子笑,轻步出去了,很快就带来两块儿拧了水的湿巾子,“给。”
江氏让他出去,许攸不走,她只好伸出胳膊,接过一条巾子在被窝里简单擦了脸,还给他,再拿另一块儿敷眼睛。巾子是湿的,她不得不将被子拽到脖子下面,好在眼睛已经被挡住了,不用担心被他瞧见。却不知她腮边停了一缕打湿的碎发,将那张刚刚擦拭过的白净脸颊衬得如美玉一般,更美的,是她红艳饱满的唇。
屋里静悄悄的,江氏也不知道许攸在做什么,一手按着巾子一边催他:“你快去……”
话未说完,胳膊被人按了下去,脸旁被一双清凉的手捧住,紧接着有火热的唇压了下来,从笨拙到急切,堵住了她所有娇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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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攸所料,许锦早早就起来了,不过她没忙着去前院,而是去了杏树下。杏果将熟,向阳这边有些已经差不多能吃了,她让丫鬟宝珠将板凳放在树下,提裙站了上去,亲手摘果子。宝珠劝不住倔强的姑娘,只好提心吊胆守在一旁,随时准备接住她。
两颗杏树长得枝繁叶茂,许锦摘了三十来个,她自己拿了四五个,剩下的让宝珠先送到屋里,然后欢快地去了上房,先洗了果子才进了父母房中,站在内室门口问:“爹爹,你们起了吗?”
“起了,阿锦进来吧。”瞧着低头为他束带的妻子,许攸声音愉悦。相处这么久,再多的羞涩,闹一闹就过去了。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大概不懂如何哄她,如今,哄了女儿那么多年,许攸发现把哄女儿的那一套用在妻子身上,竟然也行得通。
许锦笑嘻嘻进去,大白也钻了进来。现在大白爬门槛已经十分熟练了,进屋后先在屋里转一圈,再回到许锦脚下,许锦停住它就蹲坐下去,许锦走它就跟着走。
屋里母亲在帮父亲穿衣服,父亲面带笑容,母亲脸有些红。看着他们,许锦总觉得哪里好像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便不去想。等两人收拾整齐走过来后,她把洗好的杏果递过去,“爹爹,娘,你们尝尝,还有点酸,那也挺好吃的。”
“你摘的?”许攸接过来,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唇齿生津。
许锦点点头,刚想说话,对上母亲责备的目光,将要脱口的话临时改了词,“是啊,不过都是树下面的,伸手就能够到……啊,娘你嘴怎么这么红?你还没吃呢啊!”盯着母亲红润唇瓣,许锦好奇问。以前跟母亲一起吃饭,她观察过,用完饭有一阵母亲嘴唇红红的特别好看,然后她去照了镜子,发现自己也会那样。
江氏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羞赧又窜上了脸。她悄悄瞪许攸一眼,连杏果都没接便直接抬脚朝外走,“你看错了,娘还有事,你们父女俩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去偏厅吧,马上开饭了。”言罢已经走了出去。
许锦纳闷地盯着门帘,仰头问父亲:“爹爹,娘嘴唇很红,是吧?”莫非背着她吃什么好东西了?
许攸摸摸女儿脑袋,“兴许是你娘刚喝完水?走了,咱们去偏厅,省着你娘又嫌咱们去的晚。”他当然不会告诉女儿,妻子的嘴是被他亲红的,她敷了多久眼,他就缠着她吃了多久……想到那唇齿纠缠的美好滋味儿,许攸不由加快脚步,只想出发前多看她几眼。
一家三口用过早饭,许锦跟母亲一起送父亲。到了门外,她很是不舍地抱住父亲胳膊,“爹爹,初四那天我还去接你!”父亲初五初六放假,总算能在家里多待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