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来,别冻着。”祁景叹了口气,将人拽回怀里,紧紧搂住,“怕你生气才告诉你的,早知道就不说了。”他以为听了他的保证,她就不会多想,难道她也不信他?祁景很是颓丧,“阿锦你信我,我只喜欢你。”
许锦虽满腔怒气,好在还够冷静,知道这事怨不得祁景,闷闷问道:“那个陆平宁长得怎么样?”
“没见过,不知道。”祁景听她在意这个,赶紧道:“不管她长什么样,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上你。”刚来这里的那会儿,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她。当时祁景就在想,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雌性,白白嫩嫩的,眼里转着泪儿将落未落,惊慌害怕,让人看了就想护着她。若不是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她抱住他震惊非常,肯定还会多看一会儿的。
甜言蜜语也无法让许锦消气,她轻轻掐了他一下,气呼呼警告他:“是你说不想跟他们家认亲戚的,那以后不许你喊她表妹,也不许你多看她,你要是敢搭理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祁景连同父异母的祁薇都没有叫过妹妹,许锦绝对受不了他朝一个对他意图不轨的姑娘喊表妹,那么亲昵的称呼。
“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理她。阿锦,祖母不信我没关系,你要信我,别因这个跟我赌气。你等着,祖父说将军都有将军府,等我当了将军,就咱们两个住,那些人来了我让门房直接赶走,不让他们烦到你。”
又说傻话了……
许锦不置可否,祁景有时候很傻,很多事情都想的太简单。要知道官当得越大,各种应酬就越多,怎么可能跟小孩子似的说不理谁就不理谁?不过她也懒得跟他解释,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他肯这么想,她就知足了。
“好了,睡觉吧,真困了。”她缩到他热乎乎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祁景对她好,她相信他。
她睡了,祁景却睡不着,她没说到底信不信他……
第二天许锦醒来,祁景已经走了,屋里没有他来过的半点痕迹,除了,枕头边上放了五个栗子。
许锦心里甜丝丝的,喂了大白三个,自己吃了两个,不敢给熙哥儿留。熙哥儿越来越话多了,吃什么新鲜东西时都要问一问那是什么。最近家里没买栗子,许锦怕熙哥儿突然要栗子惹母亲怀疑。
上午郑安安来家里玩,许锦跟她在屋里一直逗熙哥儿,郑安安走后都快晌午了。许锦抱着弟弟去找母亲,然后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地听母亲说,祁景舅母递了帖子,下午要过来拜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许锦在心里哼了声,面上露出一副疑惑模样:“祁景还有舅母啊?”
江氏点点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女儿。来京之前,祁老太太跟她介绍过祁家都有哪些亲戚故交,其中就有陆家。那时祁老太太还抱着改善两家关系的心思,说的自然比较客气,所以江氏对祁景舅母这次拜访很是看重,准备好好接待地方,日后当亲戚走动。
许锦乖乖听着,并不担心母亲上当受骗认贼为友。既然高氏母女存了那种心思,下午肯定不是单纯地套近乎来的,只要她们露出一点点瞧不起许家的意思,母亲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来。届时她再添油加醋表达自己的不喜,母亲自然会远着对方。
饭后许锦在自己屋里逗大白,等丫鬟传话说高氏来了,她亲自到柜前挑衣裳,最后选了那套白裙配水红底子绣牡丹花的对襟褙子。这是当年崔伯母送她的料子,来京城前母亲特意给她做的,许锦喜欢的不得了。那天逛京城绣楼时她还仔细找过,发现根本没有卖,跟掌柜的打听,才知道苏州那家绣楼只给王孙贵族做料子绣衣,寻常人再有钱都买不到。崔伯母能订到,应该是跟绣楼有交情。
想到崔伯母,许锦有些怅然,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好好打扮自己,打定主意要让对方自惭形秽知难而退。对自己的相貌,许锦还是很有信心的。
许家明亮宽敞的厅堂里,江氏跟高氏占了主座,陆平宁乖巧地坐在母亲下首。
跟来时耀武扬威的心情相比,现在母女俩脸色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