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嵘心慌,顾不得妻子身边还有两个人,他急着解释道:“纤纤,我……”
“你头发还没干?”萧氏打断了他,美眸阴沉沉地盯着陆嵘。穿着中衣,这是正要宠幸墨竹吗?听到她来了才赶紧逃出来?脸庞白皙,虽然慌乱看着却不像中了药的,但他还是脱了衣衫,莫非中药的墨竹,墨竹主动献身,丈夫盛情难却,便……
“三爷,三爷,奴婢冤枉啊!”
夫妻俩还在对峙,里面墨竹被陆嵘踹了一脚,疼得恢复了几分理智,再听到萧氏的声音,彻底吓醒了。回想方才的举止,再感受身体的异样,墨竹也不糊涂,立即猜到碧潭端来的那盘樱桃有问题,胡乱理理衣衫,爬出来喊冤,“三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刚刚在吃樱桃,吃着吃着就……”
说到这里,墨竹哪能不明白谁要害她?目光一转,她盯着萧氏哭了起来,“夫人,您不喜欢我,直接跟三爷说一声,让三爷卖了我就是,何必用这种手段作践奴婢?奴婢一个丫鬟,您不放在眼里,可三爷是您的夫君啊,您怎么能用这种办法试探三爷对您的心?
“你自己想爬床,还敢诬陷夫人?”事情没成,碧潭已经慌了,本能地先维护夫人,好减轻夫人对她的疑心。
墨竹闻言,凄惨地笑,“如果不是夫人示意你在樱桃上动手脚,为何我吃了樱桃会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说我想爬床,我服侍三爷这么多年,真想爬床,为何不在夫人进门前就爬?还有,如果夫人这么及时地赶过来捉奸,难道是未卜先知?”
为了挽回陆嵘的信任,墨竹越说越有底气,反驳了碧潭塞给她的罪名,她转向陆嵘,“三爷不信,可命人来查验这盘樱桃,若奴婢猜错了,冤枉了夫人,那无需三爷下令,奴婢自己撞墙自尽!”
陆嵘脸是白的,不受控制地看向萧氏。
萧氏太熟悉这种眼神,这个死瞎子,又信墨竹了!
这一刻,萧氏什么都不想追究了,陆嵘睡了墨竹也好,没睡也好,她都不想再关心。
“孟全,墨竹心术不正,你带她下去,杖责三十,卖了。”
陆嵘却在此时开口,垂着眼帘,缓慢却坚定地吩咐他的长随孟全。孟全就候在外面,闻言立即走了进来,押起瘫在地上的墨竹,二话不说往外走。碧潭大喜,三爷这是不信墨竹,既然不信,那盆樱桃就不会露馅儿了,她也就安全了!
她高兴地看向萧氏,却震惊对上萧氏嘴角的冷笑。
萧氏当然要冷笑,陆嵘这样安排,是信她吗?不是,陆嵘只是更在意她,在意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在意他女儿的娘,在意她腹中的陆家骨肉,所以他虽然信了墨竹,却还是决定处置墨竹,好成全他对她的在意,维护一家表面上的和睦。
但她不稀罕。
“慢着。”喊住孟全,迎着孟全询问的目光,萧氏冷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墨竹口口声声说我在樱桃里动了手脚,李嬷嬷你去找安管事,叫他多请几个郎中过来,共同查验这盘樱桃。郎中来之前,孟全你在这儿盯着,谁也不许靠近桌子半步,免得有人说我偷天换日,毁了证据。”
不知被陆嵘伤了多少次,再来一次也不算什么,短暂的气愤后,萧氏声音平静下来,做了一番吩咐,她故意走到距离长方桌最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美眸淡淡扫过愣在那里的墨竹,也扫过浑身微微发抖的碧潭。
唯独没有看陆嵘,一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