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嵘顿足,挑眉看他。
楚行神色从容地回视他,“三爷,时谦当时年少,行事不够稳重,幸得三爷教诲,他才及时醒悟,同我保证将来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时谦已诚心悔过,也请三爷看在他知错就改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不管怎么说,身为堂兄,关系到堂弟的终身大事,楚行都想尽自己所能帮堂弟一把。
陆嵘闻言,心中升起一丝困惑。
楚行、楚随都不知道上辈子女儿与楚随的恩怨,连孟全都觉得他打楚随巴掌不太妥当,怎么楚行不帮堂弟问清缘由讨回公道,反而彬彬有礼地感激他出手打楚随,更替楚随求起情来?
陆嵘实在想不通,忍不住试探道:“当日动手打人,是我考虑不周,怎么,时谦没有生气?”
楚行嗤笑,一副严兄的姿态,“他失礼在先,哪有脸生气?若非他诚心悔改,我也饶不了他。”
陆嵘:……
猜不透楚家这哥俩的想法,陆嵘客气敷衍道:“世谨言重了,这里面有点误会,我也解释不清,反正过去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外人提及的。”思来想去,觉得楚行哥俩是想堵住他嘴,担心他坏了楚随的名声。
楚行猜到陆嵘想左了,却也不好再多说,揭过次话,继续聊国家大事。
聊着聊着,来到了护城河最热闹的地段。
人潮攒动,蹴鞠赛快开始了,刘驿丞站在知县旁边,瞧见陆嵘,连忙引着知县过来拜见。
陆嵘看向楚行,楚行摇摇头,陆嵘心领神会,没有介绍楚行的身份,只道是熟人。
陆三爷的熟人必然也非富即贵,知县殷勤道:“两位大人,咱们去那边观赛?”
陆嵘婉言谢绝,这种民间的热闹,还是以百姓的身份看更有意思。
打发了知县与刘驿丞,陆嵘望向河西。
两辆冰车不紧不慢地滑了过来,看到妻子儿女,陆嵘不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楚行:“世谨随我们一道观赛如何?赛后随我去驿站,咱们久别重逢,浅酌几杯。”
嘴上客气,心里却笃定楚行不会答应,因为刚刚楚行说了,四人看完热闹就走。
但陆嵘怎么都没料到,他刚说完,楚行的一个属下便热情撺掇道:“大人去吧,我们三个就在这边,万一走散了,咱们晌午驿站见。”自家指挥使大人天天冷着脸,有他在他们都没法随心所欲地玩乐,能甩掉大人当然高兴。
三个属下彼此瞅瞅,一起笑。
楚行无奈,只好跟着陆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