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安心当个村女,别再自找麻烦。”曹管事低头,对着董月儿的眼睛,几不可闻地道。
董月儿呜呜挣扎,直至彻底断气。
曹管事继续捂了会儿才松开手,看看掌心,他呸了一口,跟着将董月儿用他带来的黑布裹住,扛到肩头大步离开,将人放进马车,曹管事重新折进庄子,找到庄头,低声道:“那女人只想把孩子送过来,现在事情办妥了,我按照她的请求,送她离开,你派人去屋里守着孩子,如果他睡醒问起,你实话实说便可。”
庄头点头答应了下来。
曹管事扔给他一锭碎银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孤零零地往西南面的山头而去,路过一座小土包,土包之后,藏着两个穿灰衣的男人,一个脸上有疤,眉清目秀,一个肤色黝黑,浓密的眉毛透漏出几分凶相。
“周大人,楚家该不会想去母留子吧?”凶相男人声音沙哑地道。
周叔视线追随那辆马车,沉默半晌,才道:“十有八九。”
凶相男人急了,“那我去救她。”
周叔立即拉住他胳膊,冷声问:“救了便会打草惊蛇,你想让楚家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那咱们的计划怎么办?”凶相男人一脸焦急,“难道咱们白忙一场,最后只替楚家送了一个子嗣回去?”
“润哥儿虽然年幼,却聪慧过人,生母出事,他比任何人都恨,知道该怎么做。”周叔气定神闲地道。董月儿那么傻,他从来就没想把成事的希望都寄托在董月儿身上。
凶相男人还是不甘心,跟一个七岁的孩子相比,他更相信董月儿。
周叔目光转冷,淡漠地提醒他:“倘若此行事败,我会承担全部责任,在那之前,你们最好依照我的安排行事,否则别怪我如实禀报……”
“属下不敢。”凶相男人攥攥拳头,垂眸认错。
周叔满意了,望着西南山头吩咐道:“你跟上去,看看楚家到底要如何处置她,切记,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得动手干涉。”
凶相男人嗯了声,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楚国公府的两辆马车刚刚停在庄子门外,凶相男人也满头是汗地回来了,藏在周叔身边,恨恨道:“真够狠的,活埋了。”
周叔面无表情,仿佛于他而言,曾经在他身下妩媚承欢的董月儿,只是个无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