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成王娶亲当日了。
而那天晌午李华容已经死了,因为丈夫迎娶新人躲在床帐里伤心苦闷的王妃是他的人,只要她朝里侧躺着,用李华容的声音吩咐大丫鬟去厨房那边下点“助兴的药”,借此让成王厌恶新人,那个大丫鬟也不会怀疑。
两个丫鬟都认定了是李华容吩咐的,锦衣卫越是大刑加身,她们越会说“实话”。
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父皇会因为成王的死伤成这样。
徐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父皇只剩一年不到的命,多少都是因他而起。
是命吗?
傅容说上辈子父皇是十一月里去的,难道这辈子他改了那么多人的命,却改不了的父皇的?
徐晋命人去祁连山寻葛川,他的病不着急,父皇却等不起了,葛川早点回来,父皇康复的可能就多一分。如果葛川不想回来,绑也要绑回来。
然而派出去的人在半路上遇到了先前跟在葛川身边的王府侍卫,侍卫把徐晋的解药带回来了,葛川却早就单独离去了,两人一个回来送药,一个带人去寻葛川,能不能找到,何时能找到,谁也不知。
徐晋收到药时,已是六月中旬。
成王下了葬,嘉和帝依然卧病在床,由徐晋代理朝政,立太子的旨意应该也不远了。
得知徐晋是重生的,傅容对一家几口的未来充满信心,此时就无所谓惊喜不惊喜了,反而因为徐晋的解药到了,添了几分不安。
“信上怎么说?”
傅容坐在床上,眼睛看着徐晋,怀里抱着阿璇哄。小丫头好动,喜欢让娘亲抱着玩,不像阿珮乖乖躺在那儿,都不用人哄的。
徐晋刚从外面回来,在桌子旁坐着,一手转着一包药,一手拿着信,头也不抬地道:“葛川说,这药服用后会暂时失去嗅觉味觉,短则七日长则一旬便可恢复正常。”
傅容皱眉:“这……”
徐晋明白她的忧虑,笑着安抚:“浓浓放心,他医术高超,敢把药给我,必是有十成把握了。”
葛川的医术人品,他是十分信任的。
傅容当然也知道葛川是神医,她就怕事情有个万一,万一徐晋用了后不管用怎么办?万一永远闻不到味儿也尝不出味儿怎么办?万一,徐晋病好了慢慢生出花花心思怎么办?有那么多的万一,她宁可徐晋不治病的。
念头刚落,阿璇皱着小脸哼唧了起来,傅容刚想抱女儿去把嘘嘘,臭丫头已经嘘到了她身上。
傅容连忙给女儿换衣裳,换的时候阿璇乖乖的,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笑着看娘亲。
傅容小声嘀咕:“阿璇是不是想让爹爹抱啊?”因为知道娘亲心里打了坏主意,所以嘘了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