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安悦点点头,感动地说:“药药提前给办个单人病房这事儿,做得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
病房里床上横着的和门边站着的两位,哪个都是特警部队里的佼佼者,五感自然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所以尽管秦月和房安悦交流的声音并不大,但他们的话还是让两人同时做出了反应——
桓策昀直接抬头看向戚辰,而戚辰则望向两人,“你们是时药的同事?”
房安悦和秦月闻声望过去,随即同是一愣。
秦月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自觉把自己手里的花篮果篮都“回归”旁边的集体。然后她指着那一堆慰问品笑着说:“严格意义上说,送这些来的都是我们药药的同事啊。”
房安悦此时也回过神了,很是感慨地看着戚辰,“药药实在是太低调了,有这样颜值的……咳咳,竟然都瞒着我们不说。”她瞥一眼那堆成小山的慰问品,“也难怪我们医院里的单身姑娘们都轮番相亲似的往这里赶啊。”
站在门口的桓策昀此时听出亲疏来了,连忙关上门进来,拉过旁边的椅子凳子——
“原来是家属慰问——抱歉抱歉,刚刚没搞清楚,两位别介意。”
秦月和房安悦被这人毫无架子的模样逗笑了,谢过之后也分别坐了下来。
然后房安悦稍稍正色,“今天来的第一件事,我来谢谢两位队长。上次劫持事件里,两个人质——药药和我是莫逆之交,另一个则是我的远房表妹。她俩的安全都得益于两位队长和其他队员,我真的很感谢有你们在。”
桓策昀:“哎,职责所在,别这么客气。”他摸了摸后脑勺,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第二件事是……?”
“……”
提起第二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房安悦也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秦月。
“还是我来说吧,”秦月接过话头,“其实按理来说,这件事不该我和安悦来插嘴,毕竟我们都是外人。但说实话,药药从去年来院里实习的时候,就已经跟我和安悦认识了,我们俩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药药平常安静自持,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也很懂事,是个再挑剔的人都没法从她身上翻出什么毛病的好女孩儿。但是唯独在感情上,她冷静得过了头,就好像在自己和其他所有异性之间画了一条线,把自己和别人隔绝的很远很远……有点像,讳疾忌医。”
在戚辰沉静但又透着一些莫名情绪的目光里,秦月认真地说:“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你和药药一定有什么关系,但似乎又远不像普通的恋人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猜得不错,那让瑶瑶这样避讳异性的根源就在你的身上——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像你受伤那天晚上一样,失控、无助、全无理智……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她了。”
戚辰目光一黯,“所以你们是想说什么。”
房安悦直接张口:“你喜欢我们药药吗?”
“……”戚辰沉眸望向房安悦,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那双褐色的瞳仁里却一点笑意都不存,只有无尽的深沉——
“你说呢。”
男人声线沙哑而隐忍。
房安悦脾气直且爆,闻言咬了咬牙尖,“你真喜欢她的话,这一年多我们怎么还是第一次见你?之前我和月姐还猜药药是不是被渣男伤过——你自己说,你以前做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
“看来还真做过。”房安悦磨牙,“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安悦。”秦月拉了房安悦一把,她看向戚辰,“你们以前……是恋人关系吗?”
戚辰垂眼,“……不是。”
秦月松了口气,“那看来应该不是出轨什么的大毛病。不过似乎介怀了很久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小问题。”
“……”戚辰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抬起视线,“我从她身边消失过,四年。”
病床边上两个女人各自愣了下,房安悦飞快地扳着手指算了算——
“四年……一二三四……那就是药药刚上大学那会儿???”
“嗯。”戚辰沉声,“……我答应了一个人,必须要离开时药六年。时间没到,我不能回到她身边……甚至连原因都不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