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亲亲,就这一次,以后你不喜欢,我都不强迫你,行吗?”
费轩打算开始好好的追求安笙。
安笙本来就对这种亲密很懊恼,费轩这么说,她当然会同意。
于是丁莹洁开门进来,就看到两人正在十分投入的亲吻,而平时对她总是淡淡的费轩,半跪在地上,用一种虔诚的姿势,拥吻着那个“原版”。
丁莹洁难以抑制的,生出嫉妒,没见到安笙之前,她只听过她的名字,也打过她家破产的事情,那时候在心里对于安笙有多么不屑一顾,此刻见到费轩对安笙的态度,这种自娇粉碎一地。
她死死盯着安笙的后脑勺,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把将门边放着的摆设花瓶,抽出去老远,霎时就摔的粉碎。
花瓶碎裂的声响传来,总算打断了正在亲热的两人。
费轩意犹未尽的松开安笙,安笙也抹了抹嘴唇,朝着门口看去。
“对不起,我……我……”丁莹洁一脸的惊慌,对上费轩的视线,双手揪住裙子,微微缩着肩膀低头,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安笙和她没什么接触,但是低头看了一眼花瓶,再看她的神色,就有点微妙。
门口的花瓶费轩扛着她进来的时候,她也试图伸手去勾了,但是门口一块儿有地毯,花瓶很厚实,就算掉地上也不一定碎,再者花瓶是小细脖,大肚子,底盘很稳且有点大,单手拎起来很费劲。
但是现在那个大花瓶碎了,而且碎在地毯的范围之外……
这得是用了不小的劲儿抡,才能抡到地毯的范围之外,这姑娘……臂力不错啊。
安笙再一看她的模样,顿时在心里赞了一声妙啊!
她可是听桐四说了,费轩找了个替身,带在身边,刚才在走廊和费轩较劲,喊她去找保安,她像一朵无助的小白花一样傻站着,安笙还信了她的邪!现在看来,这个“替身”战斗力很强啊。
安笙现在就需要战斗力强悍的“帮手”,见此状况,立刻转头开口兴奋道,“费轩快去看看,花瓶碎了好可怕,快看看小姑娘有没有伤到。”
费轩冷漠的看着门口的丁莹洁,听到安笙说的话,转头微微蹙眉的看她,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费轩并不好糊弄,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算是从小看到大,拖费罗铭的福,费轩也算是黄金级鉴婊达人,这个丁莹洁,从雇佣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点小伎俩根本糊弄不到他。
至于安笙的态度……费轩一看安笙眼里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她这是巴不得看着自己去嘘寒问暖别人。
心里有细微的苦涩在蔓延,反应到脸上,就是更加冷漠。
丁莹洁对上费轩冷漠的视线,顿时有点心虚的眼神飘向安笙。
“告诉费师,准备一套男士西服和女士礼服和补妆用品。”费轩说,“出去。”
丁莹洁有点错愕,平时费轩就算是冷漠,但只要她做出这副样子,就算是在那个叫费蓝蓝的费家内定的结婚对象面前,费轩也会配合她。
她咬了咬嘴唇,又看了安笙一眼,见安笙满脸兴奋的样子,顿时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小声应了一声,转身开门走了。
安笙:……崽你去哪啊崽,没看到我眼中灼灼燃烧的鼓励吗?再战啊!怎么就走了……
人走了,安笙撇嘴,坐在沙发上,费轩转头看她,终究忍不住解释,“不是你的替身,她就是我找来搪塞费蓝蓝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安笙抬手打断费轩,一脸莫名其妙。“你不用解释。”跟我没什么关系。
费轩愣了一下,真想再将安笙揉在身下,看着她脸上出现类似于沉迷的恍然。
他知道,安笙这是不在意,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找了个一样的替身,是不是给谁有过什么。
自虐不是个好习惯,费轩坐回沙发,斜靠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笙。
安笙不喜欢费轩的眼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网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安笙看着费轩的神情,又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不由得怀疑,难道费轩是喜欢她这个模样的?
剧情里费蓝蓝和费轩一直虐恋,作者无数次着墨,说费轩不喜欢费蓝蓝这种类型的女人……
所以?
安笙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的节点,要是费轩真的就是喜欢她的样子……那,要不然她去整个容?
安笙不着边际的想,整成什么样,万一出现医疗事故再毁容怎么办,她还得嫁人……
安笙表情纠结,费轩见她那样子,不由得凑近,戳了戳她的脸,“你想什么呢?”
安笙猛的回神,一下子躲出老远,清了清嗓子,“没……没什么。”
衣服很快送来,费轩穿好了衣服,等在洗手间的外面,安笙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的一个红印,陷入了沉思。
“我不去了,”安笙隔着洗手间的门,对费轩说。
“为什么?”费轩说,“你得去,桐四在下面,你去和他说清楚,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
安笙猛的打卫生间的门,指着自己的脖子,低吼,“让狗啃了!我怎么去,我出去丢人吗?”
费轩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伸手想抱安笙,安笙后退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费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你说了不经过我的同意,不会碰我。”
费轩把悬空的手按在门上,咬了下腮肉,点了点头,“不碰,我去让费师再准备……”
“不用了,”安笙摇头,“女士礼服,哪有不露脖子的,我就不下去了。”
“不行。”费轩态度很坚决,“你得去。”
“我和桐四根本就没见面,我今天见到他也是偶然,我这半年多,一直都在岸边那个水产市场工作,”安笙难得好脾气的解释,“我和桐四,势不两立,行吗?”
要不是桐四坑她,安笙根本不会被费轩逮到,明知道费轩在,还要她做女伴,呵呵,安笙想起来就一肚子火,不打算再管食人兔的事了。
等着看他做个瞎眼王八!
费轩并不相信安笙的话,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信任,闻言摇头,“不行,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和他说清楚。”
安笙看着费轩执拗的神情,刚才因为他遵守承诺,不碰自己的举动升腾起的那点稀薄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你看看这个印子,虽然咱们刚才没什么,可是我顶着它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安笙自嘲一笑,看着费轩说,“别人会想,哦,这女人刚从谁的床上爬下来。”
“费轩你给我点脸,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安笙说,“我不想承受别人异样的视线。”
费轩皱眉,他没想到这层,听安笙这么说,有点不舒服,“谁敢说,你是我……”
“我不是。”安笙打断费轩,“我不是你的女人,刚才在门口抡花瓶的那个才是你带来的女伴,别人要是看到我这样,就算知道我是跟你,也会觉得你费轩风流,而我是个可以随便上的表子。”
“你说什么!”费轩又想伸手抱安笙,但是在安笙的视线下,挪开了即将触到她肩头的手。
憋的脸通红,又盯着安笙的脖子看了一会儿,红印子其实不太明显,脖子下靠锁骨位置,费轩朝洗漱台看了一眼,伸手拿起口红,和美妆的小套刷子。
“我帮你处理一下,”费轩对上安笙怀疑的视线,无奈道,“相信我,我学过一点画。”
安笙是实在说服不了费轩,他太执拗了,又不听解释,只能任他折腾。
两人站在洗漱台前面,安笙微微的侧着脖子,费轩则是用小刷子,沾口红,还混着眼影,在她脖子上先是慢慢的扫,然后又用细细的斜头描画。
难得的,两人离的这么近,不是在撕扯打架,也不是安笙被迫亲热,而是这样静静的,不吵也不闹。
费轩凑的进,微微弓着身,呼吸扫在安笙的侧颈,头一次没有让安笙紧绷。
她不禁看向费轩,费轩的专注的垂眼,睫毛在眼下扫下小片阴影,浓密的逆天,像接了假的。
安笙不由在心里啧啧,这就是世界宠儿,男主标配啊。
费轩的头发没有两人刚才在走廊见的时候那么一丝不苟了,和安笙在沙发上来回揉搓了一会,现在也梳好了,却有一缕垂下来,正好落在他的眉峰处,随着他的动作,极小幅度的动,动的安笙的视线,也跟着摇曳不定。
好一会儿,费轩才收手,轻轻说了一声“好了。”
然后对上了安笙的视线,动作凝住,两人无声的对视,卫生间里的灯是烤灯,开了这一会儿,温度一直在悄无声息的升高。
安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站着一动没动,直到费轩温热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安笙才猛地的回神,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安笙伸手想抹嘴,但是手触及到唇上,却没水渍,费轩没有恶狗啃食一样,只是轻轻贴了下。
但诡异的是,这感觉竟然比啃过的还要鲜明。
安笙瞪着费轩,心狠狠撞了一下,总是乱跳的小鹿终于在今晚频繁的撞击下力竭而死,她也快速平静下来。
安笙说,“你说话简直是放屁,不是答应没有我的同意不碰我的吗,你还是个人?”
费轩表情没有一点的心虚,静静的看着安笙,等安笙控诉完了,才慢慢开口,“我没有强迫,你刚才的表情,眼神,都在说,‘来吻我’。”
费轩说的理直气壮,安笙张了几次嘴,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表达她现在日狗的心情。
费轩却先结束了这个话题,回手敲了敲镜子,“画好了,你看看。”
安笙确实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好容易收拾出人模狗样,也不好再撕扯,只好憋屈的忍下来,转头看向镜子。
不是什么复杂特殊的东西,颜色偏暗,仔细看,和她礼服的颜色有点像,是一条蜿蜒的藤蔓,藤蔓上还开着一朵朵极小的花。
曲曲折折的细丝从藤编和花间伸出来,似乎在寻找着下个栖息地。
是菟丝缠藤。
看着还……挺好看的,像个纹身,巧妙的把那点红痕都盖住了。
安笙用手轻碰了下,干了,掉色也不算严重。
费轩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