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虞倒是让她吹得清醒了一点,君月月挣开他勾着自己脖子的手,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刺眼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撒进屋子,方安虞抬手挡了下眼睛,愣了一会,才意识到现在是白天了。
昨晚上……他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被他看乐了,路过他身边弹了下他的脑门,一边朝浴室走,一边又自言自语,“怎么着,看你这样子昨晚上没做还挺遗憾啊……”
方安虞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门,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君月月昨晚上叫他进屋睡,就只是叫他进屋睡,没和他做的意思。
意识到了这件事,他又愣了好一会,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之前很讨厌他的。
就连他养的花,都不许摆在阳台上。
君月月洗个澡出来,方安虞还在那坐着晾肉呢,她忍不住笑了下,但是笑完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被傻子传染了估计,”君月月小声地嘟囔然后换了衣服,跑到了客厅的阳台边上伸了个懒腰。
伸懒腰的时候看到了阳台旁边那个杂物间的门开着,隐约能看到那里面绿茵茵的植物。
君月月顿了一下,想起来剧情里面,方安虞喜欢养花,他养了很多很多的花,但是结婚之后,原身不许他把那些花摆在阳台客厅,因为她说自己花粉过敏。
实际上就是看方安虞的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扔了,只逼着方安虞把花花草草,连同方安虞本人,都塞到了那个小小的阳台杂物间去了。
君月月也不是什么魔鬼,想了想就钻进了小杂物间去了。
等到方安虞愣过了神,洗漱好了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君月月拿着他的浇花水壶,正在阳台上浇花。
那些被搬进了杂物间一个多月的花,全都被搬出来,摆在了阳光下面,叶片上都带着水雾,仰着太阳颤巍巍地舒展着枝叶,一副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
阳台的窗户开着一点,有风轻轻地顺着窗户吹进来,吹动君月月半干的长发,方安虞被定在客厅正中,长长久久地看着君月月,眼神一错不错,心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在伴着舒展的枝叶,伴着水壶喷洒出来的清水,无声地滋长。
方安虞喜欢花花草草,因为他觉得,它们像他,无知无觉,听不到也说不出,却是能看到的,因为它们会向着阳光的方向转头,被关进了阴暗的小屋子,会枯萎发黄。
方安虞知道那是它们在难过,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可是这个早上,它们都被重新放在了阳光之下,喝饱了水,看上去都很开心。
方安虞还记得,她曾经满脸厌恶地踢翻的那一盆,裂开的花盆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办,这些东西都是安宴买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再要他去买,他弟弟一直都很忙,忙着那些他根本帮不上的家里企业。
所以方安虞从不会主动开口,只能是把裂痕用别的花盆挤上,不敢挪动,但是现在那个让他束手无策的花盆,被一个绳子给从外面捆上了,看上去很漂亮,像一个没拆的礼物,花盆也不会散了……
方安虞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君月月余光中看他简直像个木偶被定住了,所有的花都浇过之后,她把水壶放下,走到方安虞的身边,盯着他看了看。
方安虞还在看阳台上的花,君月月捅了他一下,朝他伸出了手。
方安虞终于回神,从他的裤子兜里,掏出了小本子递给君月月。
君月月接过,写道——你以后每晚去卧室睡,花也可以在阳台放着。
方安虞接过,低头看,君月月去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买东西,临出门口,方安虞把写了谢谢的小本子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