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占有

蜜里调婚 慕义 8947 字 10个月前

许莹然看着阮烟,干笑两声,“阮烟,你……你没听到我们刚才的聊天吧?其实我们就是开玩笑……”

阮烟面色沉静,淡声开口:

“我是看不见,但不是聋了。”

几人脸色僵白。

“讨厌我可以,但也不需要表面和我装得很友好。如果要装,也要知道厕所不是适合说秘密的地方。”

阮烟往前走,慢慢摸索到卫生间的门,推门出去。

许莹然等人脸都绿了。

回到包厢后,阮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祝星枝,她猜到祝星枝如若知道,今晚这顿聚餐恐怕就会不太和谐了,何况今天还是老师过生日。

但她原本的好心情,也因为去完洗手间后,没剩多少。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对她的恶意可以持续这么多年。从高中以来,她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许莹然那群人看她不爽,祝星枝说,有些女生对别人的恶意是天生的,和阮烟并没有关系。

晚上,许莹然等人不敢再和阮烟搭一句话,阮烟多喝了点酒,除了给陈老师敬酒之外,基本上只主动和祝星枝和莘明哲交谈,努力透明地吃完了这顿饭。

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走出包厢,有人就提议去唱歌,大家兴致很高,阮烟被带着走到门口,看不到旁边的人,刚好被几个喝了酒的男生冲撞了一下,祝星枝没扶稳,阮烟脚下一崴,差点摔在地上。

“阮烟,你没事吧?!”

周围人都围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到……”

阮烟被祝星枝扶着立直身子,脚腕传来钻心的疼,她拧眉,“好像扭了……”

“严不严重?还能走吗?”

“应该能。”

她试图走了两步,发觉能走但是很困难,加上脚下的高跟鞋又是细高跟。

莘明哲眼底一沉,“走,去医院。”

“不用……”

“必须去。”

莘明哲没给阮烟拒绝的机会,于是三人和众人告别,男人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已经九点多了,取完号后,三人陪阮烟坐在诊室门口等候,里头还有两人,阮烟说想去趟洗手间,祝星枝陪着她。

“你们包都放在这里吧,我看着。”莘明哲道。

“行。”

莘明哲拿出手机,给副总回了信息,那头说合作案临时出了点事情,需要莘明哲赶快回公司一趟。

他犹豫一会儿,回道:【我这边有点事,还有一会儿。】

“叮——”

铃声响起,他转头看到手边阮烟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着“周孟言”三字。

莘明哲怔愣了下,而后无动于衷。

手机响了许久,末了他还是拿起,划开通话键。

“喂。”

书房里,周孟言要临时回复导盲犬机构一件事,打电话给阮烟,没想到对方接起,竟然是个男声。

那头道:“我是莘明哲。”

周孟言眉心不自觉蹙起,“阮烟呢。”

“阮烟手机暂时没放在身边,她脚崴了,现在我们在医院。”

莘明哲站起身,犹豫了下,道:“你现在……方便吗?过来接一下她,我有点事,恐怕不能送她回家了。”

周孟言脑中忽而闪过早晨看到的那一幕,眼底漆黑,半晌平淡开口:“知道了。”

莘明哲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平淡,“就一句知道了?你平时私底下对待阮烟是不是也这么敷衍?你也不关心一下她具体怎么样?”

那头的男人哂笑了声,“怎么,你很了解我们平时的生活?”

莘明哲语噎,“阮烟现在好歹嫁给你了,麻烦你对她多一点关心和疼爱,别这么冷血可以吗?”

“莘先生,你现在是在教我如何关心我的太太?”

莘明哲听到“我的太太”四个字,如同一根针扎进心底。

阮烟和祝星枝上完厕所返回,后者就看到莘明哲脸色阴沉,“你怎么了?”

男人看向阮烟,没压住情绪,怒声质问:“烟烟,到底周孟言平时是怎么对你的?”

“啊?”

“刚才他打电话给你,被我接了,我说等会儿有事,想让他来接你,没想到他反应竟然那么冷淡,”莘明哲气结,“这样的人你也能忍受?!”

阮烟垂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她只是崴个脚而已,周孟言需要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吗。

“没事,我等会儿自己回去就行啦。”

莘明哲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见怪不怪的祝星枝一个眼神拦住了:“我带阮烟回去,别说了。”

看完脚上的伤,阮烟接到了叶青的电话。

那头说,她接到周孟言通知,得知阮烟在医院,她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会儿会把阮烟接回家。

阮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祝星枝拉着莘明哲单独聊天:

“烟烟的事你就别过问了,现在你这身份……也不方便。”

“星枝,我是觉得周孟言那个男人根本不配站在阮烟身边,他心底有一点对阮烟的喜欢么?”

祝星枝叹气,“就连阮烟都不指望周孟言喜欢他,你就别操心了。”

今晚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加上崴了脚,回公馆的一路上,阮烟醉意上头,心情逐渐低落。

到家后,她让叶青回去了。

关上大门,她听到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而后脚边就蹭上毛茸茸的一团,她提起唇角,“可可,你知道我回来了呀。”

她换好鞋子,忍着脚腕的疼,扶着墙壁,一步步往里走去,最后摸到了沙发,她实在难受,瘫坐了下去,一动不动。

可可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钻到她身前,舔舐她的手心,和她撒娇。

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孤独。

阮烟抱住可可,脑袋靠在它身上,鼻尖发酸:“只有你陪着我了……”

可可呜咽了几声,仿佛是在安抚。

阮烟和它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可,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脚还崴了。我好想赶快恢复视力,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说着话,殊不知周孟言从楼上悄无声息走了下来,站在楼梯口,无声看着她。

阮烟带着点醉意抱怨:“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一点都不开心,她们欺负我,连我失明都要被人笑话,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过分……”

她忽而站起身,面向沙发,“可可你知道吗,有些人在背后挖苦我,就跟说群口相声似的,我给你学学……”

说罢,阮打了个酒嗝,挺起胸脯,像在站军姿一样,一人分饰几角,模仿死许莹然和她小姐妹的语气:

“阮烟,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她最厉害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你有什么不服的?她当然高高在上了,长得漂亮,家境又好。”

“但是她瞎了,她就是个瞎子,瞎子有什么好嘚瑟的。”

“就是咯,她现在就是个残疾人,你看她连走路都走不明白呢!”

阮烟越演越上头,还绘声绘色加上动作和手势,最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朝可可笑:

“怎么样,我演的是不是很好?我可是演过话剧的!”

“我演得挺好吧,是不是呀,是不是……”

她正嘟囔着,突然间,有一股力量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

阮烟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吓得瞬间清醒。

而后头顶落下周孟言凉凉的声音:

“是挺好的,要不再给你颁个奥斯卡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