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沉默许久,抿了抿唇,不怎么情愿地答道:“四年。”
嵇清柏只觉两眼一黑,勉强地笑了笑,硬撑着道:“郎君真是,嗯……年少有为,头角峥嵘啊。”
陆长生重新回车上时,就发现自家主子和和尚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窒息的沉默氛围。
他有些丈二和尚地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当着檀章的面直接去问嵇清柏,只能表面老实地坐到一旁,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幸好去寺里的路不远,马车一停,坐在后头一辆车上的小沙弥们已经等不及争先恐后地跳了下来。
来人排场盛大,连寺里的两个执事也跟出来迎接,博静在檀章的马车外头,扯着嗓子喊嵇清柏:“方丈师父!方丈师父!”
执事们相对看了一眼,目中都有些忧虑,提防着车外面的方池:“敢问我们方丈可是在车里?”
嵇清柏听到声音,怕误会了,赶忙掀开车帘,冲着两人无奈笑道:“为师在呢,不得无礼。”
执事松了口气,与方丈见礼,才问起来的人。
方池只说是来朝临做生意,遇到了对家找麻烦,伤了些人,想要暂时借住于寺内,好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两执事不怎么赞同一朝宿进来这么多人,但嵇清柏都答应了,他们也只好应承下。
临近傍晚,香客大多已经散去,零零散散的几个也并不引人注意,方池安排着底下人整理出空的禅房,倒也是不客气,没多会儿就已捣拾妥当。
陆长生推着轮椅,咯吱咯吱地碾过了大殿中的青石砖。
经过无量佛像前,轮椅突然停了下来。
檀章仰头看向金佛,佛眼低垂,慈悲望来。
陆长生低头问道:“郎君要不要上一炷香?”
檀章看了一会儿,转过了脸,冷道:“我不信他,为何要拜他?”
陆长生没敢再说话,推着轮椅不做多停留。
嵇清柏被两个执事围着,表情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