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东宫里头且不说皇太子是不是真的在,就算确实找回来了,但见乾明帝这讳莫如深、不让任何人探望的态度,就知情形不妙。这个时候杨家女嫁进去,那就是守活寡,皇帝如若真执意这么做,与杨家那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王让低了头不敢接话。
正捏着逗鸟棒逗小黄的谢朝泠听到这句偏了偏头,问谢朝渊:“殿下呢?陛下没给你指婚吗?”
谢朝渊看向他,目光一顿:“你猜……”
谢朝泠不想猜,转过身去继续逗小黄。谢朝渊走上前,靠在窗边,抬眼看向他。
被那双浓黑双眼盯着,谢朝泠实属无奈,放下逗鸟棒:“我不猜,也猜不着,殿下自己说吧。”
“没有,太子哥哥都还未成婚,怎会轮到本王。”他是看着谢朝泠的眼睛说的,仿佛意有所指。
谢朝泠觉得这话略怪异,但没往深里想,「哦」了一声,在将小黄逗烦之前,终于给它喂上了鸟食。
王让过来继续与谢朝渊禀报事情:“还有便是,今日宁王殿下去给陛下请安,随口说起恂王殿下,说他前几日去恂王府,想问恂王讨要盆花,恂王说他府上的花算不得什么,东宫里种的那些才是顶顶好的,陛下听了面色不快,问宁王是否恂王时常会与他提起东宫种种,后头宁王大约是被陛下语气吓到了,支支吾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宁王谢朝沂是恂王谢朝溶的同胞兄弟,同为赵贵妃所出,才十二岁,虽谢朝溶不讨乾明帝喜欢,谢朝沂这个小儿子却颇得皇帝喜爱。但在其他人甚至是赵贵妃眼里,谢朝沂都远不如谢朝溶有存在感,这两兄弟面上关系瞧着不错,如今看来怕也不是那么回事。
谢朝渊好笑道:“这小鬼平日里看着天真,竟也是个心眼多的。”
谢朝泠已经拿帕子擦了手,顺口说:“殿下的兄弟们一个个都这般表里不一,但要说心眼最多,一准是殿下。”
谢朝渊抬眼看他:“何以见得?”
谢朝泠凑过去手指在他胸前点了点:“殿下心里有数,何必要说破,连陛下宫里的事情,殿下这里都能收到消息,琳琅佩服。”
这是谢朝泠第一次这样自称,谢朝渊挑眉。
谢朝泠看一眼一众垂首恭敬而立的下人,手拂上谢朝渊肩膀捋了捋,小声说:“入夜了,殿下明日还要早朝,我回去自个屋里,不打扰殿下了。”
他话说完转身要走,被谢朝渊伸手拦腰拉回。谢朝渊一个眼神示意,王让王进带着一众人退下,顺便帮他们熄了大部分宫灯,只留下昏黄几盏。
谢朝泠很无奈:“今晚又要啊……”
小殿下太强悍了,夜夜笙箫他实在招架不住。
谢朝渊不出声地望着他,谢朝泠叹气:“殿下,你还年轻,尚未成婚,要懂得节制。”
谢朝渊依旧没吭声,只盯着他眼睛。
谢朝泠在谢朝渊目光里败下阵,不情不愿地开始伸手解衣服,他不自己脱一会儿也会被谢朝渊扒光,还要浪费件上好的衣衫。
但谢朝泠实在憋屈得慌,凭甚这人说要他就一定得乖乖脱衣裳?这么想着,在谢朝渊侧头亲吻他面颊时,他侧开了脸。
谢朝渊动作稍滞:“不想?”
“殿下不能仗着自己年岁小,就沉溺于这种事情亏了身子。”谢朝泠循循善诱。
“何况殿下身上还穿着官服呢,要是弄脏了,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