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谢朝泠亲自去了小厨房帮谢朝渊拿点心。
王让进门来禀报外头才传来的消息,东山营刚升任没多久的新统领在家中书房上吊,留下了一封认罪书,将私挪军饷一事一力揽到身上,撇清了其他人的干系。
“动作这般快么?”谢朝渊抿了口茶,清早三法司才将东山营之事报与皇帝,这边东山营统领就认罪上吊了,速度之快根本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机。
赵长明这老匹夫也果真狠毒,东山营这个统领跟了他少说有十好几年,就这么眼都不眨就将人推出来顶罪了。但死一个统领保全其他人,如此一来,乾明帝想要借题发挥趁机给东山营大换血,已无可能。
王让小声问他:“殿下,您真打算让郎君独自出府?”
谢朝渊转眼睨过去。
王让声音更低:“奴婢那徒弟,郎君身边伺候的王进,这几日瞧着有些怪异,像是有事隐瞒。”
谢朝渊闻言微眯起眼,沉默片刻,他淡声道:“让他去吧,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就是。”
王让应下。
谢朝泠拿了点心回来,停步庭院中,抬头看向已彻底落尽黄叶的枯树,隆冬已至。
敛回目光时,对上屋中靠坐窗边正看向他的谢朝渊的视线,谢朝泠轻勾唇角。
小殿下看着他没动,谢朝泠心道这人可真好看,就这么不动声色坐那里,就已叫人转不开眼,美色误人呐。
入夜。
谢朝泠侧躺床榻上,闭着眼不愿再动,谢朝渊将他汗湿贴在背上的长发撩开,略干燥的唇轻蹭他后颈:“琳琅比以前更放得开了。”
“殿下教得好,”谢朝泠懒洋洋抬手,盖上他贴在自己腰侧的手背:“殿下别再亲了,痒。”
谢朝渊移开唇,依旧将人揽在怀中不放。
谢朝泠心头生出丝微妙情绪,翻过身,撞进谢朝渊紧盯着他的黑眸里。屋中只留了一盏宫灯,些微光亮透过床帐映在他眼底,谢朝泠被那簇光吸引,抬手抚了抚谢朝渊面颊。
“殿下今夜有些奇怪。”谢朝泠说得笃定。
先前还好好的,后头不知道谁惹了这小祖宗不高兴,方才又狠狠折腾了他一回。
他刚到小殿下身边时,这人还会装出些假笑,现在是连装都不屑装了,不高兴了就摆脸色,脾气实在差劲。
谢朝渊捉过他手握在掌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摩挲过去,不知在想什么。
谢朝泠心中那种怪异感更甚:“殿下?”
“上回你说皇叔的庄子好玩,我在那附近也寻了一处庄子,下次带你去看看。”
谢朝渊慢慢道:“只要你去了外头记得回来,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