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谢朝渊沉声,“没有下次了,本王不会再放你这样出去。”
谢朝泠并不在意这样的威胁,谢朝渊就算本事再大也困不住他,但是现在,他暂时还不想跟这小畜生翻脸。
谢朝渊却忽然捉住他手,将他用力揽进怀。
谢朝泠微一愣。
谢朝渊的呼吸压下,贴近他耳边,声音黯哑:“别再有下次了。”
想起上回在定王府别庄,这人冒着大风大雨乘船去湖心岛接他,在回程船上也是这样抱着他不放,谢朝泠心情复杂,随即又想到自己坠马落崖,却同样是拜这人所赐。
完全不知所谓。
但在彻底撕破脸皮前,谢朝泠只能忍耐。
稍稍退开些,他道:“我已经没事了,不必小题大做,今日跟我出去的那些人,殿下也已责打过,还是赐些药给他们吧,别真让人就这么死了。”
王进那厮虽然窝囊,却是他眼下在这王府里唯一能用的人,他可不能让谢朝渊就这么将之打死了。
谢朝渊冷道:“这不是小题大做,让你受了惊受了伤,他们本就该死。”
谢朝泠心道他以前还真没发现谢朝渊是这种个性的,当年随口说的那句“暴戾”真真没说错他,现在根本有过之无不及变本加厉,这性子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
见谢朝泠不再出声,谢朝渊又抬手抚了抚他面颊:“既然琳琅替他们求情,本王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就是。”
谢朝泠只觉跟这小畜生说话累得慌,点点头,再次道:“我累了,殿下让我歇一会儿吧,别叫人在这里候着。”
谢朝泠重新躺下,谢朝渊垂眸看着他,谢朝泠闭起眼,不想再搭理人。
凝神静气等了许久,坐在床榻边的人才起身离开。
屋中下人尽数退下,谢朝泠取出收到后便藏进中衣袖子里的字条,缓缓展开,是谢奉玨的字迹,上头只有一个“泠”字。
谢朝泠心知谢奉玨是认出了他,在特地提醒他。
这倒是不奇怪,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他与谢奉玨关系比其他兄弟都好,谢奉玨是个心思敏锐之人,谢朝渊胆子大又高调,会被谢奉玨察觉实属正常。
他只要想办法传个口信给定王府,谢奉玨立刻就会带兵上门来,谢朝渊不可能拦得住,除非他有本事将自己藏一辈子。
谢朝泠略想了想,但他并不打算让他皇叔这么做。
将字条扔进床头边火盆里,谢朝泠眸光忽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