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没理他,只一下比一下更凶猛地往他身体深处顶弄。
清早。
谢朝泠在卯时四刻睁开眼,床帐外已有泄进的天光,谢朝渊坐在他身侧,只着了一件中衣,长发披散,垂眸正不错眼地盯着他。
目光对上,谢朝泠缓慢一眨眼,手撑着身下床褥,慢慢坐起身。
一低眼便能看到露在外头的一截小手臂上鲜红的咬痕,这小畜生连他这里都没放过。
浑身都不适,但谢朝泠脸上未露端倪,淡定将中衣袖子拉下,问身侧人:“什么时辰了,六弟坐这里做什么?”
谢朝渊嗤道:“太子哥哥这是又要装失忆健忘?”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朝泠只说了这一句,赤着脚下地。
他的衣裳落了一地,都撕毁了,谢朝泠见状不由拧眉,想要喊人,目光落到衣裳边那串湿漉漉的佛珠上,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恼怒,到嘴边的话咽回,自己将那些衣衫拾起。
谢朝渊依旧坐在床榻边,看着他的动作:“扯烂了的衣裳,太子哥哥还要穿吗?被人瞧见还以为太子哥哥被人怎么了。”
昨日出来得太匆忙,确实没叫人备衣裳,谢朝泠轻咳一声,忽略这小畜生话语间的讥诮:“那就麻烦六弟帮孤准备套衣衫吧,多谢。”
谢朝渊没吭声,谢朝泠抬了抬下巴:“六弟不肯吗?原来恪王府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他这是故意拿谢朝渊昨日说的话激他,谢朝渊眸光动了动,谢朝泠嘴角又噙上那种虚伪至极的假笑,直直看着他。
无声对峙片刻,谢朝渊起身,叫了人进来。
下头人鱼贯而入,送来热水、巾帕、衣衫。
廖直也带着东宫内侍挤进来,一眼看到只着中衣赤脚站于地上的谢朝泠,这老太监到嘴边的请安声生生噎住,半日没回神。
谢朝泠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印子,一直没入衣领口,衣衫遮掩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痕迹。
委实过于荒唐。
再看那位恪王殿下,一样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廖直将心头惊涛骇浪压下,一句话不敢再说。
谢朝泠在人前依旧自若,又或许是他太会装,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羞恼和尴尬,淡定接过下人递来的热帕子,盖上脸。
洗漱过后谢朝泠再示意人为自己更衣,谢朝渊起身上前,目光扫向廖直,见谢朝泠没有反对的意思,廖直只能退下,换谢朝渊接手。
谢朝泠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伸开手臂。
衣裳从里至外一件一件穿上,最后系上腰带,扣上其间的蟠龙玉带钩,再捋平衣角。
谢朝渊动作细致专注,双手在谢朝泠身上缓缓游走,指腹隔着衣料似有似无地触碰他。这会儿倒是不紧不慢了,不像昨夜那样,粗暴地将自己衣裳一撕到底。昨夜种种恍惚又在脑子里浮现,谢朝泠喉咙滚动,道:“可以了,劳烦六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