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颂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温元初的身体紧贴上来,手臂环着他,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一下,清晰又有力。
凌颂有些站不住了。
他腿软。
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温元初……”
“嗯?”
温元初低哑的嗓音仿佛在他心尖上抓了一下,很痒,但又似乎差了点什么。
“你干嘛啊?”
“没干嘛,”温元初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你别动来动去,很挤。”
凌颂欲哭无泪。
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贴着。
而且这个人还是温元初。
“我、我们说说话吧。”
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没话找话。
“嗯,你说。”
凌颂深呼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饿了。”
中午的火锅,他不习惯吃别人的口水,几乎没下过筷子。
爆米花倒是吃了不少,但那个不顶饱。
回去学校拿车子再回到家,少说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吃上饭,他是真饿了。
“下站下车。”
车门一开,温元初一手揽过凌颂的腰,护着他往外走。
好不容易挤出地铁,凌颂差点没原地坐下:“你让朕缓缓。”
“很累?”
凌颂已蹲到了地上。
他从来娇生惯养,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站了这么久,又闷又挤,加上一个温元初弄得他神经高度紧绷,实在够呛。
温元初伸出手:“起来。”
凌颂耍赖:“朕不想动了,你找顶轿子来抬朕走。”
温元初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在凌颂身前蹲下,示意他:“你上来,我背你。”
凌颂吓了一跳,这人竟这么好说话?
“不用了、不用了,我说笑的。”
他赶紧站起来。
好胳膊好腿的让人背,他可没这个脸。
温元初没说什么,也站起身:“出去吧。”
和家里说了一声,他们在外面吃晚饭。
温元初让凌颂选,他又选了火锅。
温元初有一点无言:“中午为什么不吃?”
“人太多了,不方便。”
可味道闻着是真的好香!
这回温元初挑了间环境好些的火锅店,凌颂把认得不认得的菜都点了一遍。
嘴里念念有词:“我以前冬天就喜欢吃火锅,但跟这里的不一样,我吃的是用炭火烧的那种铜锅,比这个更香。”
“以前?”
凌颂一愣,讪笑:“是啊,上辈子呢。”
反正这人也听不懂,更不会信,他说真话也只会被当做说笑。
温元初的眸光动了动,埋头研究那些调料的凌颂没有看到。
“上辈子?”
“嗯嗯,”凌颂嗯嗯啊啊,胡乱点头,“说了你也不信,朕上辈子可是皇帝,马老师是朕的太傅,小德子是朕的内侍,林秋怡是朕的爱妃,至于你……”
温元初不出声地听他满嘴跑火车。
凌颂抬头,看着温元初笑嘻嘻地继续说:“你啊,是朕的仇人,妄图谋朝篡位,最后被朕给挫骨扬灰了。”
可惜了,真要是这个结局倒是不错。
温元初不动声色:“把我挫骨扬灰了,你就痛快了吗?”
“那当然,谋朝篡位的逆臣,挫骨扬灰都便宜了。”凌颂恨恨地说。
无言一阵,温元初敛下眼,递筷子给他:“菜来了,吃东西吧。”
他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