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家前,蒋俊本想着或许有剩饭可以填填肚子,回来才发现家里没人,只得点了份外卖窝在椅子上打团战。原以为又是个无聊的晚上,没想到夜里八九点,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拍响。
砰砰——
砰砰——
漆面斑驳的旧木门被拍得直晃,锁芯也咣当直响,连带着周围的墙灰都有掉落迹象。
“谁啊!”他取下耳机,伸长脖子喊了一声。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大力地拍打可怜的木门。
砰砰砰——
蒋俊啧了一声,趿上拖鞋跑出去,“谁啊,找谁的!”
“我找凌意。”是个男的。
住到这里快六个月,来找凌意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不是人口普查就是社区调研。朋友?一次都没有。蒋俊心里纳闷,拉开门一看,更觉得有点惊讶。
眼前这人不能说一定不是凌意的朋友,但可能性实在太低。
凌意是什么人?几件毛衣来来回回从春天穿到秋天,到了冬天再加件外套。过节都舍不得出去搓顿贵的,再冷再急也不会选择打车,走到哪就把电器开关关到哪,完全的底层工薪族。
再看眼前这个男人,长相出众身材高大,手腕上的绿盘精钢腕表反着光,外套里的衬衣领子规整服帖,别说污渍,褶子都没有一条。
“你说你找谁?”
“凌意。”男人的视线凛冽地越过他,“他人呢。”
语气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他不在家啊。”蒋俊刚想如实以告,忽然又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在家?”男人蹙眉,“他去哪了。”
工作日的晚上,似乎不应该不在家。
“呃,你先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吧。”
来人脾气似乎很差,没有过多解释,下一秒便拿出手机打电话,不用想一定是打给凌意的。蒋俊暗暗瞟了一眼,屏幕上却根本没有名字,只是一串号码而已。
这就更奇怪了,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找到一个人,还能把对方的手机号背下来,为什么不存个名字呢?
他试探着问:“你不是他朋友吧,找他干什么,他欠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