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然道:“我们先走了。”
凌意的思绪被打断,抬眸看向面前的楚陆二人,“好的,下次见楚然。”
楚然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边的人,面色淡淡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等他们走了,凌意扭头问醒川:“你答应他什么了?”
厉醒川用没拉行李箱的那只手牵起他,很平淡从容地往前走:“我答应他,等你病好了带你去陆家做客。”
牵着的那只手慢慢收紧。
从出关到停车场的地下二层要走十分钟左右。两个人肩并肩,静静听着滚轮滑过平地的声音,非但不觉得刺耳,反而有种被白噪音治愈的感觉。
放好行李上了车,凌意扭身系安全带,回头发现厉醒川近距离凝视着自己。
车里也是安静的,这种深邃的眼神让人招架不住,好像有无数难以用语言表述的情感藏在里面。
他抿了抿唇,用两根手指头抵住厉醒川的额,“干嘛。”
厉醒川顿了一下,偏头吻他,拇指指腹缓缓摩挲他的耳垂。
自从重新开始以后他们已经接过数不清的吻,每一次凌意都会有心口抽动的感觉,因为每一次的吻都不尽相同,练习再多次也不会腻。有时他们吻得十指紧扣,那种激烈的悸动从心室蔓延到嘴唇,两个人抱在一起微微颤抖,有时又温柔得让人眼底泛潮,好像要用一个吻的温度把彼此融进身体里,从此真正密不可分。
厉醒川停下,声音沙哑:“明天有什么安排。”
凌意撑着身子坐直:“去见心理医生。”
“我陪你。”
身体一瞬紧绷。
“别紧张。”厉醒川把声音放低,“我只是坐在旁边,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用胶带把我的嘴封起来。”
说完捉过凌意的手横在自己嘴上。
他难得这样,凌意再也忍不住别开眼笑,片刻后低声呢喃:“你哪里还需要胶带,本来话就够少了……嘴巴长在你身上根本是摆设……”
话音刚落又被吻住,厉醒川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嘴不是摆设:“能吻你就行了。”
后来翻日历才发现,这天其实是立春。
第二天下午,厉醒川准时接凌意来到医院,心理医生已经在诊疗室等候。
医生姓祁,四十不到的女性,温柔成熟中带点干练。自从凌意一进来,她就发现他不像之前那么心事重重的。病人病情好转,她也忍不住语调轻松:“这趟玩得怎么样?都说外岛的海水蓝得一点杂质都没有,是真的么。”
凌意取下围巾,浑身暖洋洋的:“真的,就是比较晒,祁医生你要是去记得做好防晒。”
祁医生噙着笑:“看你的确黑了点。”
头一次来的厉醒川在后面沉默打量。诊疗室整体色调很柔和,二十平米的房间只放了两张布艺沙发,圆形茶几,木质贴墙书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矩形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