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就坐在他的车里,还在抽烟。
苏雪至顿时七窍生烟,跑了过去,快到车前,脚下一滑,扑摔到了雪地里。
对面,车里的人一把推开车门,丢掉香烟,跑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姓贺的,你有病!”
苏雪至不顾自己模样狼狈,爬了起来,还没站好,一把打掉了他扶着自己的手,开始骂。
“你这个人的真有病!”
“你不是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你晚上刚打了针,竟然还在抽烟?”
“你要作,不拿身体当回事,你滚远点,别在我跟前晃!”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要脸?”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
他起先一动不动,任由她骂着,突然,身体晃了一下,朝她靠了过来。
“苏雪至,是你自己送过来的。别怪我!”
一道低沉而嘶哑的嗓音,随即滑入了她的耳。
苏雪至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觉自己落入了一双坚硬如铁的臂膀里。
贺汉渚一掌托住她头,迫她仰面,自己低头,一下便吻上了她的嘴。两人的脸颊,登时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面颊的皮肤像冰雪一样,嘴唇也是冷的,不带半点活气,因为发烧而变得干燥起皮的唇,像是一张粗糙的砂纸,不带丝毫的怜惜,粗暴地摩擦着她的皮肤,从面颊,磨到了嘴唇。
苏雪至奋力挣扎,推他,踢他,但在他那似乎带着强烈报复力道的臂抱之中,就好像不识水性的人掉进了水池里,徒劳扑腾,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屈腿,用膝盖狠狠地顶一下。只要狠狠的一下,他就将失去冒犯她的能力。
男人的弱点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
苏雪至恼自己,竟偏偏下不了决心,犹豫不定。
一阵无声的逃避和追逐的纠缠,两人的气息,很快变得紊乱。
男人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犹疑,得寸进尺,愈发猖狂,开始试图从她这里索要更多。
苏雪至感到他的亲吻停在了自己的嘴上,碾压片刻后,他的舌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中,如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击破城关,轻而易举,撬开了她最后的一道齿关。
苏雪至脑子昏昏沉沉,一阵晕眩,咬了下去。
犹如一场狭路相逢的攻守之战,她是一退再退,毫无还手之力。
只剩最后一点理智,还在疯狂地鸣着警报。
倘若她再无一点稍微像样的反抗,她在他的面前,就将只剩彻底的臣服。
他一顿,猝然而止,停下了对她的索要,但依旧抱着她,和她嘴对着嘴地贴着。
应该是咬破了他的舌,她感到自己嘴里,慢慢地渗入了一缕腥甜的味道。
她的脸后仰,终于挣脱了出来,以血,结束这一场惨烈的唇舌追逐,随即扭过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松开我――”喘过来气,她又厌恶地推他还抱着自己的手臂。
他也喘了几口气,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突然凌空抱了起来,走到汽车旁,把她人放坐到了积雪的引擎盖上。
她双腿凌空,踢他,他抓住她的两条腿,强行合拢在一起,随即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体,牢牢地压住,令她无法继续动弹。
他喘着气,目光烁烁,在雪光夜色里,身影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充满了原始的雄性攻击力的危险猛兽。
“贺汉渚,你要干什么!”
苏雪至真的有点慌了,被强迫着,坐在积了层薄雪的车头上,勉强保持着最后的一点镇定,叱他。
他双眼幽幽地盯着她,缓缓抬手,拇指抹了下出着血的嘴皮。
“我他妈的都被你勾得连曹家的婚事都不要了,你还跟我装什么正经?分明你也对我有感觉的。否则,你晚上人都去了火车站了,怎么掉头回来找我?我坐在这里好好的,你又下来做什么?”
呼的一下,随他话音落下,苏雪至的全身血液仿佛倒流,面红耳赤,想辩解,张了张口,话却说不出来。
这时,身后饭店大门的方向,走来了一道人影。
大堂的值夜侍者见客人出去,迟迟不归,有些不放心,找了过来。
“别闹了,跟我回去了!”
贺汉渚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语气变软了,随即作势抱她。
“不用你,我自己会走!”
苏雪至还没从他刚才的那一句质问里缓回来,郁闷得快要吐血了,负气要躲,被他单臂抱了起来,顿时不上不下,身体摇摇欲坠,不得已,伸手搂了下他的脖颈,免得摔下去。
他就这样抱着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关上车门,自己也迅速地上来,发动了汽车。
“记住,今晚起,你就是我贺汉渚的女人了。”
他道了一句,随即带着她,驾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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