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爹想得周到。
穆老四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幸福的微笑。
另一边。
多了个欧米伽弟弟,穆老七安生不少。
他不再成日往玉春楼跑了,就猫在四哥的院儿里,趴在窗边,监督郁声吃药。
郁声拘谨地团在床上,喝着苦兮兮的药汁,眼巴巴地盯着穆博天手里的糕点。
“喝完药就给你。”穆老七逗猫似的哄他,“你身子不好,早些喝药,早些好。”
郁声瘪了瘪嘴,将最后一口药汁喝尽,裹着被子凑到窗边,从穆老七手里接过糕点,急吼吼地啃。
“慢点慢点。”穆博天招呼下人给他倒热水,“好吃吗?”
郁声咬进去大半,沉默片刻,摇头。
“不好吃?”穆老七震惊了,“不会啊,玉春楼的姐姐们都喜欢吃这个……等着,我再去给你买别的。”
穆老七来回跑了好几趟,郁声不好意思说不合胃口,硬着头皮吃了不少,晚上闹起肚子,医生们一来,问出缘由,穆老七又挨了一顿骂,穆府里也多了个南方来的厨子。
郁声在奉天安稳住下的时候,穆老四狼狈地趴在山沟沟里,捂着肩膀吸凉气。
双喜面色惨白,捏着纱布,替他包扎肩头的伤口:“四爷,您刚刚不该冲上去!”
“我不冲,你冲?”穆老四没好气地将帽子从脑袋上拽下来,龇牙咧嘴地抱怨,“好家伙,居然敢拿刀砍老子……”
“四爷,您就少说两句吧。”双喜抬头,招呼人抬担架过来。
“要什么担架?”穆老四提起一口气,捂着伤口,硬撑着从雪地里爬起来,踩着被鲜血染成赤色的雪渣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收拾收拾,早些回奉天。”
双喜拗不过穆闻天,拎着枪追上去,没走几步,忽然发现穆老四不动了。
“四爷?”
“哎哟我去。”穆闻天蹲下身,望着灌木丛中微微蠕动的雪团子,“是貂啊。”
双喜凑近一瞧,嚯,真是貂。
毛茸茸一小团,蜷缩在灌木丛中,在风雪里瑟瑟发抖。
穆老四伸手把貂提溜起来,看着小兽短短的腿上有道结痂的伤口,“啧”了一声:“我说呢……受伤了啊?”
“四爷,小心着点,貂咬人呢。”双喜在一旁不放心地叮嘱。
“就这么个小不点,怎么可能咬我?”穆闻天想到和小貂一样软乎乎的郁声,大咧咧地将小兽塞进怀中,结果话未说完,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咝!”
穆老四的拇指上,冒出了两个血点子,而伤了一条腿的貂正在他怀里乱拱呢!
“四爷,您说说,您这是何必?”双喜无语地将小貂从穆闻天怀里揪出来,“您别看它小,凶着呢!”
穆老四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望着貂,若有所思:“凶啊……”
说不准,郁声病好了,也凶。
一阵寒风吹过,天又开始落雪。
穆闻天裹紧了肩头的大氅,带着意外捡到的貂,踏上了归途。
时间紧迫,他上了火车,才让医生处理伤口。
可怖的伤口不断地冒着血花,穆老四不管不顾,专注地用完好的手逗弄关在笼子里的小貂。
双喜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瞧着,生怕四爷再被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