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棉被下的郁声哼哼了两声,被浓郁的白桦气息笼罩,腰软了,人也迷糊了,扭了半天都没能从被子底下扭出来,最后可怜兮兮地喊:“四哥,救命。”
穆老四哭笑不得地将他从被子底下刨出来:“声啊,你蹲窗台下干什么?”
郁声伏在穆闻天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自然是来看鸡汤有没有用的。
但是,郁声不敢说自己的真实目的,怕伤了四哥的自尊心。
他搂着穆闻天的脖子,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我想四哥啦。”
穆闻天不知其中内情,只觉得郁声的回答宛若三月的春风,吹得人心花怒放。
穆闻天一把搂住郁声纤细的腰,哑着嗓子问:“真的?”
他忙不迭地点头。
“那……”刚自己揉过的穆老四,眼底翻涌起压抑的欲望,滚烫的掌心不受控制地贴在了郁声的腰间,“陪四哥歇歇?”
郁声耳朵一红,心虚不已,加之对药效实在好奇,便点了头:“四哥,我去换身衣服。”
“躺着吧,四哥替你去拿。”穆闻天把挣扎着要起身的欧米伽按回去,抬手披上了大氅——阿尔法不仅担心郁声冻着,更想去冷风里清醒清醒。
穆闻天走出门的刹那,心里涌出一丝悔意。
他后悔将郁声留在自己的屋里了。
……这大半宿,要怎么熬?
心里有鬼的穆闻天叹着气,痛并快乐地向郁声的院子里走去。
而躺在炕上的郁声,则将小貂从脖子上捞下来,搂在身前,慢吞吞地蜷缩起来。
他喜欢四哥的屋子。
不仅仅是因为四哥的屋子干净整洁,还因为……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让他安心的味道。
是四哥身上的味道。
郁声难为情地翻身,仰起头,瞧窗外的灯火。
夜深了,穆家的灯熄灭大半,只遥遥几点橙红色的光在漆黑的夜色里绽放。
他渐渐看痴了,直到视野的尽头亮起一朵飘摇的花火。
郁声的睫毛轻轻颤抖,茫然地望过去,某一刻,又腾地起身,心脏怦怦直跳。
那是穆四哥手里打的手电筒,穿破浓稠的黑夜,直直地打进了他的心窝。
“起来做什么?”穆闻天带着一身寒意进了屋,见郁声裹着被子团在炕上,忍俊不禁,“不知道你睡觉穿哪件,就都给你拿来了。”
“谢谢四哥。”他瞥了一眼,发现穆闻天拿来的一沓子衣服里,还有雪白的短裤,不由咬住下唇,羞恼地垂下头。
穆老四不知道郁声在羞什么,确切地说,他连拿来的衣物里有什么都没搞清楚——穆闻天进了郁声的屋子,只觉得醉人的桂花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仿佛郁声纤细的手,极尽温柔地在自己的身上抚摸。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乱了,一路上被冷风吹清醒的老二,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为了不在郁声的屋子里做不好的事情,穆闻天只能胡乱抓起几件衣服,再一头扎进风雪中,喘着粗气狂奔。
“我吩咐人烧了热水。”穆闻天收回思绪,脱下大氅,坐在炕边,“等会儿,洗了澡再睡吧。”
郁声的脑袋微微点了一下。
“想什么呢?”穆闻天在郁声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四哥说说。”
裹着棉被的郁声蹭过去:“四哥,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