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天魂不守舍地跟过去,走进屋,还是不甘心地问:“三妈妈,你说我四哥和郁声,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话音未落,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三姨太没好气道:“老七,平日里我惯你,没想到把你惯得这么没出息!”
“三妈妈,我……”穆博天捂着脑袋,满眼茫然,委屈得要哭了,“我怎么就没出息了?”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三姨太气不打一处来,瞅见门后的鸡毛掸子,立刻拿在手里,撵着老七满屋跑,“郁声的确不是咱家亲生的孩子,可老爷认了他,你就得把他当弟弟,怎么转脸就担心你四哥和他太亲近会与你生疏了呢?”
三姨太看多了大户人家的龌龊事,知道家业一大,孩子间就容易起嫌隙。
郁声没进穆家门之前,穆家的几个少爷虽说各有各的毛病,但总归是情同手足,一致对外的。
三姨太自知几兄弟的和睦,让自己少操不少心,日子过得再鸡飞狗跳,心里也觉得安稳。
现如今,她见老七话语间隐隐有与郁声和穆老四离心的苗头,哪里能不气?
三姨太生怕穆博天误入歧途,更怕他走了那些和哥哥弟弟争家产,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纨绔子弟的老路,立刻将鸡毛掸子攥得更紧,大有想把他打醒的架势。
穆博天只觉得委屈。
他……他说了什么?
他还没说四哥摸了郁声的屁股蛋儿呢!
穆老七越想越气,被鸡毛掸子抽了两下,“哇”的一声又哭了:“三妈妈,我……我,我四哥抱郁声了……呜,你不去打他,打我……呜呜,打我做什么?”
三姨太一怔:“老四抱郁声?”
她眼前浮现出穆闻天抱着郁声在雪地里走,生怕郁声跌倒的模样,感动得眼眶发红:“声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唉,命苦也就算了,身子还不好!前段时间成日喝药,人都喝瘦了一圈……你四哥怕他跌倒,抱着他在雪地里走,有什么不对?”
“可……可四哥在屋里也抱着他啊!”
三姨太又是一怔:“屋里也抱?”
屋里也抱,那必定是有缘由了。
“声啊,身子不好,是不是又难受了?”三姨太没穆老七心里那么多弯弯道道,紧张地站定,当即就喊了好几个下人进来,“去,让医生去瞧瞧,别是天冷着了风寒,又讳疾忌医,老四抱着哄他呢吧。”
穆博天都快听傻了。
郁声虽然是个娇滴滴的欧米伽,但好歹也是要到汛期的人,怎么都不至于到生个病还要抱着哄的地步吧?
但穆博天见三姨太神情笃定,不由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四哥真在哄郁声吃药?
还是说,欧米伽都喜欢被抱着惯一惯?
成日往玉春楼跑的穆老七开始反思,谢小柳不愿嫁进穆家,是不是自己哄人的方式出了差错。
可他转念一想,除了谢小柳,玉春楼里别的欧米伽都好哄得很,也没动辄要抱要亲。
……说来说去,似乎是郁声太娇气。
穆老七眼前浮现出郁声抱着貂,裹着皮子,纤纤细细的模样,恍然大悟——郁声就是娇气啊!
“三妈妈,我去瞧瞧郁声。”穆老七想通以后,满心手足之情,一阵风似的跑出门,恨不能立刻见到娇滴滴的弟弟。
于是,好不容易爬上炕,把郁声搂在怀里,还没来得及亲一亲的穆老四,眼睁睁瞧着不着调的亲弟弟冲进屋,跟着蹿进棉被,着急忙慌地要抱郁声:“声啊,七哥也来疼你……”
穆老七话音未落,人就被他四哥从炕上踹了下去。
穆闻天气得眼睛都红了,将郁声紧紧护在身后,身前衬衫半解,肩头鲜明的穷奇文身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