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闻天被说蒙了:“我……”
“哼,咱们先去看声!”穆老爷子满心都是病歪歪的郁声,胳膊一挥,带着一家人闹哄哄地冲进了病房。
“这都什么事儿啊?”被留在病房外的穆老四哭笑不得地端着装着牛乳的玻璃瓶,抬腿踹了踹眼观鼻鼻观心的双喜,“声的事,我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四爷,这事儿……这事儿您可别怪我。”双喜偷偷往边上挪了挪,“这么大的事儿,不能不告诉老爷子啊!”
双喜原以为穆闻天会发火,却不料神情冷峻的男人听了他的话,目光逐渐温柔:“也是,这样的事是该早些和家里说。”
穆老四说完,就在双喜不解的目光里,施施然走进了病房。
郁声的病床被穆家人围得严严实实。
他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差点再次晕过去。
“四哥……四哥!”郁声怯怯地揪着被子,颤声问,“四哥呢?”
拎着牛乳的穆老四拎开穆老七,在穆老爷子和三姨太谴责的目光里,将郁声抱了起来:“乖乖,醒了?”
“四哥,我怎么上医院了?”郁声紧紧地搂住穆闻天的脖子,困惑地回忆起来,“我明明在饭馆和小柳说话,他……他戳了我一下……”
“他戳了你一下,你就晕我怀里了。”穆老四现在回想起郁声失去意识的画面,心脏还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可把我吓坏了。”
郁声“唔”了一声,又扭头去看病床边的穆家人:“三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都晕了,咱们怎么可能不来呢?”三姨太在心里将穆闻天埋怨了个遍,面上还怕郁声察觉出异样,勉强挤出笑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郁声老老实实地摇头:“没什么不舒服的。”
他自己也纳闷,好端端地和小柳聊着天,怎么就晕了呢?
“声啊,你是不是还在发烧?”被穆老四拎开的穆博天凑上来,关切地问,“你都发热好些天了,许是身体习惯了,自己都感觉不出难受了。”
郁声连忙伸手摸额头。
穆老四实在是看不下去,将他的手拿开:“烧着吧,往后几个月还得烧呢。”
这话一出口,整个病房的气氛都不对了。
穆老爷子一脸的山雨欲来,当着郁声的面,硬忍着不发火,三姨太却已经在气恼交加中再次掉了泪。
穆老七察觉到气氛不对,也顾不上还和六哥在冷战了,紧张地扯了扯穆景天的衣袖:“我四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四哥说的或许有道理。”穆景天的目光在衣袖上的手指上轻轻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道,“咱家要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啊?”穆老七听得云里雾里,想要继续问,穆老爷子已经忍不住开了口。
穆枯山刻意压低了嗓音,却压不下去话语里的火气:“老四,你现在就跟我出去!”
“爹?”穆老四不甚赞同地垂下眼帘,“声现在离不开我。”
“你……”穆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就几分钟的事儿,你把声给我松开!”
“四哥,你去吧。”郁声心思细腻,发觉穆老爷子发了火,主动松开穆四哥的手,“我等你回来。”
“那你先躺会儿,等下我带你回家。”穆老四说完,旁若无人地亲了亲他湿软的唇,又把他塞进了棉被,确认被角不漏风后,跟着穆老爷子出了病房的门。
憋了一肚子气的穆枯山关上病房的门,差点直接挥拳向着穆闻天的面门揍去,但面对亲儿子,穆老爷子到底是压住了心底的暴虐。
穆老四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闻了闻,又重新塞了回去:“爹,这是怎么了?你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
穆老爷子飞起一脚,踹在穆闻天的腿上:“你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没数吗?”
“我……”穆老四愣了愣,心道郁声的肚子大了的确是自己干的好事,便诚恳认错,“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可不论怎么说,都是好事啊,爹,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