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闻天惯着郁声,由他闹,目光落在医生给的药方上,默默地背着郁声何时该用何种补药。
两人一个蹭一个背,倒也算和谐。
而先前在郁声的衣领里颠来晃去大半天的雪貂睡着了,雪团子似的窝在被角。
郁声蹭了会儿,不知怎么的,看它有些来气,伸手把它捞到了怀里。
小貂迷迷瞪瞪地用脑袋蹭了蹭郁声的手指,柔软的触感在他的指缝间转瞬即逝。
郁声又不生气了,高高兴兴地亲雪貂的小脑袋。
然后,心里有气的就成了穆老四。
穆老四原本在背药方上的医嘱,背得头晕眼花之际,想要在郁声身上寻到些安慰,谁承想一扭头,郁声和雪貂竟然当着他的面亲起来了。
不得了了,他还在呢!
穆老四胳膊一伸,把郁声勒在身前,又嫌弃地捏着雪貂的后脖颈子,把貂拎了起来:“亲它做什么啊?”
郁声眨眨眼,仰起头,在穆闻天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穆老四面色微霁,扭了头,示意他亲另一边。
郁声又乖乖地“啵”了一口,可怜的雪貂终于逃脱了阿尔法的魔爪。
掌灯时分,穆家的下人来敲门,催他们去三姨太的院儿里用晚饭。
郁声早就饿了,闻声,急吼吼地往炕下爬:“三妈妈是不是做了锅子?四哥,咱们快去吧,去迟了,锅子里的肉都要被七哥吃完啦。”
“你七哥哪儿敢和你抢肉吃?”穆闻天披上外衣,单手搂着郁声,替他拢了拢衣领。
郁声一怔:“四哥,你抱我去啊?”
“不然呢?”穆老四胳膊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些,“搂着我的脖子,别摔了啊。”
郁声连忙伸手,一路搂着穆四哥的脖子,到了三姨太的院儿里都没撒开。
往锅子里下粉条的三姨太瞧见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偷偷用胳膊撞了撞看报的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撩起眼皮又迅速移开视线:“孩子们黏糊的时候,你让我看什么?”
“人声面皮那么薄都不害臊,你还害臊了?”
“哪儿就害臊了?”穆老爷子的嗓音还没抬高,就被三姨太捂住了嘴。
穆枯山心里咯噔一声,扭头往郁声那儿瞅。
刚怀了孩子的郁声果然在瞧他呢!
“声啊,你想吃什么?”穆老爷子硬挤出笑容,催着穆闻天将郁声放下,“先看看锅子里的菜有没有你爱吃的,要是没有,咱们就加!”
郁声抻着脖子往锅里瞄了两眼:“怎么没有海带呀?”
三姨太一听这话,细细的眉就皱了起来:“怎么能吃海带呢?不成的,声啊,忍忍,等几个月才能吃。”
“为什么要忍呀?”郁声不解地抬起头,“我……我前些天还吃了呢。”
“前些天吃过,现下就更不能吃了。”三姨太雷厉风行地吩咐下人将厨房里的海带全收起来,“你现在的身子,忌口的东西可多了,改明儿啊,我整理一份,让你四哥背下来,监督着你,千万不能乱吃。”
海带这东西,熬汤鲜美,但怀孕的人头几个月不能多吃,三姨太小心着呢。
郁声吃不到海带,求助地望穆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