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窗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从屋内扑向了院外。
秦怜本来已经放开鼻子,再次捏住,苦着脸道,“谢芳华,你喝的药怎么这么难闻?闻着就难受,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你若是得了治不得的病,为了好起来,再难闻的药也会喝下。”谢芳华道。
秦怜顿时呸了一声,“你少咒我!我才不会得什么大病,更不会喝这么难闻的药。”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秦怜在院中等了半响,觉得屋子里的药效挥散得差不多了,才抬步进了屋。刚到门口,她便叫了一声,“怎么还这么大的药味?”
谢芳华抬起头,对她慢慢地解释道,“我常年喝药,你就算再等一个时辰进来,也会如此。”
“按理说,你常年灌药,你的身上也该有药味才是,那日进宫,我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药味?”秦怜不满地看着她悠闲地坐在屋内的水晶帘外。
“那日进宫,我特意沐浴了许久,又用了香料,遮掩了些药味。”谢芳华道。
秦怜泄气地看着谢芳华,站在门口半响,果然药味一直挥散不去,她无奈地捏着鼻子走进了屋。一边打量屋中的陈设,一边嘟囔,“你的闺阁比皇后娘娘的宫殿还要陈设华贵。”
谢芳华不说话,谢氏嫡系一脉,繁衍几百上千年,比南秦皇室发迹得都要早,谢氏钟鸣鼎食,膏粱锦绣,金尊玉贵,奢华尊荣,百上千年的财富积累,白玉铺地,翡翠做景,水晶做帘,能有这等的奢华,也没什么可奇怪。
秦怜捏着鼻子在谢芳华的屋里转了一圈,连每一个角落都转了过来,最后,回到她所在的桌前,对她撇撇嘴,“这么好的住处,日日被你用药味泡着,可真是浪费!”
谢芳华淡淡道,“我身子若是争气,也不至于被浪费了。”
秦怜哼了一声,“上天给每个人的福分都是有定数的,给了你好的出身,自然就在别处亏欠了你。若是你出身在忠勇侯府,且还是嫡出小姐,比皇后公主的身份都尊贵,且还有一份好身子,还有一副好容貌,什么都让你占了的话,别人还怎么活?”
谢芳华笑了笑,“说得是,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在这屋子里待着,没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