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城最出名的红粉地温柔乡,在他找来之前,他们已一起待了一个时辰,善亲王顿时气的哆嗦,伸手指着安华锦,“你……你身为女子……恬不知耻……有辱……”他说着,忽然顿住,想着南阳王府哪里有什么门楣,就是莽夫土匪窝,气的口不择言,“不愧是出身南阳王府的毛丫头,一身匪气,没有半丝羞耻心,跟你爷爷一个德行……”
安华锦翻白眼,最不耐烦听的就是女子如何如何,南阳王府如何如何,她伸手“啪”地一拍桌案,桌案哪里受得住她的掌风,“砰”地一声,应声而碎。
她拽着楚宸腾地站了起来,面沉如水地看着善亲王,“老王爷自诩门楣贵重,看不起南阳王府,可别忘了,你善亲王府受的是皇亲国戚的祖荫庇护,吃的是朝廷俸禄供养,子孙几代,连战场都没上过,没保家没卫国,没真刀真枪和蛮夷打过,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南阳王府?我南阳王府先祖是土匪又如何,太祖揭竿起义,我南阳王府陪着打的天下,南阳王府往上数三代,子孙十几人都战死沙场,我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孙辈如今只我一个黄毛丫头又如何?他的儿孙为国捐躯时他没嚎叫一声,一副副的棺材抬出去一声不吭地埋了,你孙子如今好好活着,你善亲王府安享富贵,常年待在京城繁华地,我揍她两下你哭爹喊娘,这就是你善亲王府的高贵?笑话谁呢?”
善亲王没想到安华锦突然这般发怒,一时脸色青白交加,他想反驳,奈何安华锦说的是事实,他一时下不来台,只能恼羞成怒,指着安华锦气的直哆嗦,“你……你……”
安华锦哼笑,善亲王这三年来不依不饶,前三年是她觉得爷爷太闲,给他找点儿事情做也好,如今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没啥精神头应付善亲王了,善亲王再找麻烦那就是真的麻烦,而她如今来了京城,若是总被他找麻烦,还怎么有功夫处理和顾轻衍的婚约?
所以,这一桩陈年旧案也到了该了的时候了。
楚宸怕她在善亲王府闹大了不好收拾,特意将她引出善亲王府,如今在这里解决也行。
她干脆将楚宸往善亲王近前一推,拍拍手说,“老王爷不是一直觉得我欺负了你的宝贝孙子吗?如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仇!”话落,她转向善亲王府手持刀剑的府兵们,“来,你们一起上!”
楚宸被她轻轻一推,在善亲王面前站稳,伸手扶住善亲王气的随时要倒的身子,咳嗽一声,赶紧小声说,“爷爷,别听她的,我们人多势众欺负个小姑娘,传出去多丢人啊!”
善亲王转头去看楚宸。
楚宸眨眨眼睛,露出委屈状,“爷爷,本来是我们俩的事儿,我被揍,是我没本事,只会丢我自己的人,您如今若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以多欺少,传出去可就是丢您和善亲王府的人了。”
善亲王不说话。
楚宸头脑转的灵活,再接再厉,“这丫头是故意激您,想坑您呢,您想想,今儿若是真打起来,明天您就会被无数人笑话了,堂堂善亲王,欺负个小丫头,太不光彩了,没准御史台得到消息会弹劾您,陛下知道了也会训您没长辈的雅量。”
善亲王对着楚宸委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口齿清晰,头脑清醒,看来没喝醉。”
楚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