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不感兴趣这个,不说话。
楚宸懂了,这是没聊对,立即又换了话题,“昨日我与江云弈一起带着人抓了方远,这和尚笨死了,半夜逃走,自己滑坡,掉下山去摔了个昏迷不醒。大昭寺的住持说不知道他闭关的暗室有密道,哼,我才懒得一个个抓着审,将住持长老执事们都一股脑地抓了,关进了刑部天牢。”
安华锦无语片刻,“做的好。”
不是那和尚笨,是他自己不知道顾轻衍的人动作快,故意让他捡了个现成的。
“那忘梭本来死活不说,但见着了方远和大昭寺的一众和尚,终于挺不住招了。”楚宸见她接话,显然对这个感兴趣,倒也不吝啬不保密地与她说起来。反正,这个事儿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案子审出来,早晚要公布出去。
“招了什么?”安华锦就想知道这个。
“他先说受方远指使,后来方远醒来对他臭骂了一顿,气的要杀他,他又改口,说是受了诚太妃指使。胡言乱语一通。到底对他用了刑,他才招了有用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是十八年前兵部尚书的孙子。”
安华锦点头。
当年劫粮案,除了押送粮草的人都被人杀了,也牵连了兵部对军饷护送不利,兵部尚书被推到了午门外斩首,其余兵部的一应官员处决的,罢官的,下场都不好,兵部尚书家里的男丁被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掖庭。
据说,流放途中染了瘟疫,兵部尚书家的男丁都死绝了。没想到,还有活着的。
“当年流放时,陛下有明确旨意,在他有生之年,兵部尚书家的男丁永远不能从苦寒之地出来。也正是因此,他虽然待在京城,但只能藏在大昭寺,不敢暴露身份,但不知怎的,还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于是,他受人威胁,要他做事儿。”
“什么人威胁他?”
“他说出了一个人名,是三皇子的一名幕僚,叫许承。”楚宸道。
安华锦眯了眯眼睛,“已经抓了那名幕僚?”
“我们去时,那名幕僚不在家中,也不在三皇子府,失踪了。但即便如此,三皇子也吓坏了,进宫对陛下声泪俱下的哭诉,说他没有指使人做这件事儿,那幕僚如今失踪,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请陛下彻查,他是被冤枉的。”
“陛下如何说?”安华锦笑笑。
“陛下让三皇子回府,下令封了三皇子府,任何人不得见三皇子,三皇子府内的任何人也不得外出,等候查清他的嫌疑。同时下令追查许承的踪迹。”
安华锦点头。
许承失踪,并不奇怪,顾轻衍既然先一步拿了方远从他的口中早问出了许承的名字,就不会容许人捷足先登。要审,也是他暗中先审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再将人放出去。
所以,毫无疑问,这个人目前应该在顾轻衍的手里。
“那方远呢?交代了什么?”
“方远交代的可不少。他倒是痛快,大约是知道大势已去,所以,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该说的都说了。”楚宸顿了一下,“他的供词,我先呈递给了陛下,陛下过目后,才给了刑部和大理寺记录在案。最有用的是,交代了他当年的身份,以及劫粮案的幕后,还有一点儿疑惑之处。陛下看了,也是雷霆大怒。这回是真的病倒了。”
安华锦懂了,无非是方远关于张宰辅那个猜疑,陛下想必也想起来了有这桩旧时事儿。亏他器重张宰辅,委任重职,高官厚禄,且也看重二皇子,如今想必心里在呕血。
哪怕没有确凿证据,但帝王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那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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