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再靠近那么一小下。
但……
今日若是轻薄了顾轻衍,她这一辈子,大概都得卖给他吧!
她昏沉的头脑骤然清醒,攸地松手,反手将顾轻衍推回,又安放回了琴案前。
顾轻衍一愣,心头热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周身温软消失,顷刻间微微泛了凉意。
他被动地又坐回琴案前,猛地抬头,去看安华锦。
安华锦身子脱力一般地半躺回软榻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似刚才想要做什么的人,不是她一般。
顾轻衍盯着安华锦看了一会儿,嗓音微哑地问,“为什么?”
安华锦不说话,很是安静。
为什么不继续吗?为什么推开他吗?他希望她不推开他?他想继续什么?
“为什么?”顾轻衍盯着她,语气有几分执意。
“什么为什么啊?”安华锦闭着眼睛装不懂,“我中午的酒还没醒。”
“你中午未醉。”
“虽然你没看出我醉,但我是醉了的。”安华锦声音很是认真,“睡了一觉,酒还剩几分,如今河风一吹,后劲又上来了。”
“骗子!”顾轻衍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安华锦:“……”
“骗子!”
安华锦:“……”
“骗子。”
安华锦:“……”
她不服气,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他,“怎么就骗你了?是事实。”
多大点儿事儿!还不依不饶了!
顾轻衍看着她,执着地问,“为什么?”
安华锦忽然就怒,说恼羞成怒或者更准确些,她绷着脸,与他对视,“顾七公子,这些日子,费尽心机,尽赋予温柔待我,所求为何?别告诉我,你对我情深意重,真想娶我,我不信。”
顾轻衍眼睛里有什么一点点消失,他坐直身子,目光沉静地看着安华锦,“为何不信?”
安华锦一字一句地说,“你从小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却游走于八大街红粉巷背后,受得了沉寂,看的了繁华,弹指间,可翻云弄海,性情凉薄,有多少情是真?有多少情靠演?”
顾轻衍不语。
“我说错了吗?”安华锦瞪着他。